热闹不止这一处,摄政王府门前的空地上围满了侍卫,都在饶有兴致地看着赵少衡想尽法子磨蹭抵赖,最后甚至还躺在了地上,冲严宽嚷嚷:“都说了今日身子不适,你看,走不动了,送我回去吧。”
严宽略一点头:“属下明白了。”
下一瞬,赵少衡便感觉身子腾空了,严宽竟轻轻松松将他扛了起来,他惊恐地叫嚷了起来:“哎!哎!你做什么?”
并未有人理会他,严宽推开书房的门,将他重重丢在地上,行礼道:“王爷,人带来了。”
窗外明月高悬,皎皎似水,却比不上书案后头那人光彩夺目,赵少衡愣眉愣眼看着面前的玉面修罗,率先开口道:“王爷,您的属下这般对待臣,只怕有些不妥吧?”
实际上他问得没什么底气,只要跟摄政王三个字沾边的东西,都金贵得不得了,哪怕他是个侯府的嫡子,在这上头也占不了便宜,只是为着面子,沈丹阳好歹也得打个圆场,气氛也不至于这么僵了……
果然,沈丹阳自公文之中抬起头来,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行军之时留下的喜欢,赵公子,入乡随俗吧。”
这算什么解释!
赵少衡气结,可到底畏惧更多:“王爷,您找臣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若是不然,臣该回去了,臣的娘亲病倒了,臣得回去侍奉汤药。”
他听着赵少衡顺嘴胡扯,浅笑着道:“原来如此,娘亲病了,儿子可以出去吃酒宴饮,却不能跟本王说话,看来府上是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这话简直就是诛心,赵少衡身子一震,立刻跪下道:“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那就证明给本王看。”沈丹阳将书一阖,简单的动作却透着压迫:“想来,以赵公子的聪明才智,定然对今日正厅里发生的事有些见解,说来给本王听听。”
赵少衡背脊一凉,没想到这么快就查到了自己身上,犹豫着道:“臣以为……总归是周家治家不严,不过好在找到了玉佩,皆大欢喜……”
“哐当”
一只白瓷茶盏坠落,这声音吓得赵少衡几乎跳起来,惶恐地看着行至面前的人:“王爷,您……您想做什么?”
“对不住,手滑。”他淡淡解释了一句,可眸子里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在赵少衡肩上重重一拍:“本王经常手滑,譬如说,离得这么近,很容易就会伤着赵公子。”
这已经摆明了是在威胁,赵少衡吓得快傻了,结结巴巴道:“王爷……您……待如何?”
“本王想知道,你是否参与了此事,又安排了什么?”沈丹阳面沉如水:“再或者,林婉儿是不是你的同谋?”
“不!王爷误会了,臣只是去吃酒的!”
“一盏酒,就能让赵公子在前厅闹得人仰马翻?”
他的手指慢慢收紧,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赵少衡忍不住哀嚎出声:“不……不是……王爷,您先松松手,臣有些受不住了……”
沈丹阳又加重了几分力道,逼问道:“当时你故意装醉,是想引开旁人的注意,好趁机派人去偷御史夫人的玉佩,再栽赃嫁祸本王的王妃,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