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一场围杀后,长孙啟一直没有下一步动作,宁家私塾也只是少了两个老人,其他一切都在正常进行,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
楚绎和楚菀整日里坐在台阶上守着药房,若莺一个人操办了鹊舞的后事,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两个简陋的墓碑,看着她亲手埋葬的亲人,一看就是一整天。
再没听过长孙曦的消息,也没人再见过他。
不过就是一连几日早朝都取消了,也没人发现宁相出了事。
第五日的清晨,楚菀照例送饭给顾芜颜,楚绎照例在药房前的庭院练红缨枪,但是越练越焦躁,统共只有一月的性命,这么昏迷下去别再睁眼就去了地府了。
枪锋忽的一偏,直指药房木门,楚绎连忙收手,摄人的枪尖堪堪停在刺破的木门的瞬间。
一口气松下,却听见“吱呀”一声,木门突然被从里大力拉开,出来人表情变化迅速,先是一惊,再是愉悦,再是恐惧。
“啊你做什么!”
许生盯着胸前的红缨枪,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双手呈拥抱之姿,但幸好他及时制止了自己想拥抱楚绎的心,不然他的郎中生涯将止步于宁樾。
楚绎被突然出现的许生搞得一愣,摸摸鼻子收了枪,特嫌弃地看着大惊小怪的许生,“你这么慌慌张张的做什么?还有你这什么姿势!”
“宁相醒了!”
“谁?”
“宁”许生本想再重复一遍,但是被突然靠上来的人和枪打断了。
楚绎一激动,直接抱上了许生,那劲儿用的真是把这几天的憋闷都在一个动作中发泄了。
许生被勒的实在透不过气,骨头都在咯咯作响,但又是突然的,身上的力量一松,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直接一瘫,栽下了门前的台阶。
楚绎才没心思管许生,直冲向林玥儿。
林玥儿睁着眼,看着房梁许久才稍微回了魂,五感还在慢慢恢复,眼珠子转了一圈,周围是熟悉的药房,她还没死,接着她听见身边吵吵闹闹的,还没搞清楚是谁就见一张无限放大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呵,林玥儿闭上眼,感觉自己刚醒的心灵受到了触及灵魂的撞击。
楚绎抓住林玥儿的手臂摇啊摇,又哭又笑,一会高兴地嚷着,“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一会儿又哭丧着,“你可终于醒了啊!你原来还能醒的啊!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都要疯了!”
林玥儿深吸一口气,睁开眼,“你能先扶我起来吗?然后我们再说这几天的事。”
“哦,对对,”楚绎去扶着林玥儿靠着墙壁坐起,然后想到了什么,飞快地把手缩回背在身后,像是被烫到了。
“怎么了?”林玥儿活动活动手腕,身上的箭伤还没好,其他的伤口倒是都结痂了,浑身还没力气,看来那最后一箭该是有毒,听楚绎的话,她睡了好几天,那他好像确实得疯。
但是林玥儿并没注意到楚绎的不自然,“鹂歌呢?”
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