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宁家私塾忙活了整整三个月。
“鹂歌,红绸子就别管它了,歪了就歪了!”若莺急急忙忙揣着密信路过长廊要去找林玥儿,被横在路中的鹂歌给挡了。
鹂歌手里也有其他事要忙活,但,“虽然这场婚事事出无奈,但毕竟是少爷的人生大事,排场还是得足啊!哎,你等等,把这个一起交给少爷!”
“你快些,别耽误重要的事!”若莺绕开鹂歌,挥开一层层蒙脸的红绸,心里真是被这满眼的红色搞得烦躁。
林玥儿的桌上堆满了密信,都快把人给淹没了,最后连写字都只能放在腿上,这几天吃的饭都是墨汁味。
“少爷,这是从桃花谷传来的密信,”若莺把鹂歌的先递给林玥儿,再从怀里掏出一沓,“上面三封来自边境,长孙昊和云霄僵持数日,恐再难进一城,明凌已于今日辰时被派离京前往边境,接下来两封是……最后一封来自皇宫,长孙啟自上次传召长孙晴后,二人再未见过,不过长孙晴自那次端回长孙啟赏的贺礼后更加沉默寡言,有时甚至脾气暴躁,损瓶扔物,但是还没能得知那红布之下为何物。”
“好,你先下去,”林玥儿刚拆开桃花谷的密信,懊恼地一拍脑袋,又叫住若莺,“把这些带给殿下,这里是明日的最终计划,送一场大戏给长孙啟。”
“好,”若莺又回来,好不容易透会儿气的胸口又塞进一叠厚厚的密信,要不是隔一个时辰就更换一次用来隔开的布,不然这些密信都得被汗水浸湿。
就这样忙的昏天黑地,终于在丑时,林玥儿把手里的笔随手一丢,往后一摊成稀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眼皮又抑制不住地耷拉下来,天啊!到底战场厮杀和被墨汁埋没,哪个更累!
揉揉眼,撑着椅子的扶手重新坐起,等缓过劲,起身去洗把脸,抓起之前送来的婚服就穿上,心里暗想应该没有比她更草率的新郎官了。
然而此时还有一位新郎官刚刚发完最后一道命令,现下正在听汇报,一点要成婚的意思都没有。
“朱雀大街的人手已经就位,皇宫也已万事俱备……”
“芜颜郡主还未找到。”
“还未找到,”长孙曦揉揉太阳穴,“无珩。”
“属下在。”无珩也很纳闷,也很担忧,但他真的想不出芜颜这个时候能去哪。
“皇宫里查的怎么样了?”
“皇宫也尽可能地把人过了一遍,但没发现郡主,也没发现有易容之人。”
“不易容,找不着,她到底去哪了?”林玥儿几日来第一次沾床,眉头金锁地坐在软塌塌的棉被上百思不解,顾芜颜能跑到哪去,她现在是唯一变数。
没有人易容,不易容的话,还有什么办法,林玥儿出神地盯着大红的婚服,连若莺前来都没发现。
“少爷,马上要出发去皇宫了。”
“啊?”林玥儿还没回过神来,一动不动看着若莺,问道,“不易容的话,还有什么办法能躲过搜查?”
“少爷是在说顾芜颜的事吗?”若莺垂下眼眸,“她易容术蹩脚,脾性差,若是易容的话很容易被发现,但是如此细致地搜查都找不出,只可能是被有心人藏了起来。”
“谁呢?”林玥儿觉得这些天最困扰她的就是失踪的顾芜颜,只可能藏她的是谁呢?如今有这个能力的就只剩长孙啟了,但是皇宫没找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