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八月中旬的南城,天气依旧炎热。
沈流岚起床洗漱后,经过殷雅霓的房间,房门紧闭着,她还没醒来。虽然很想看她一眼再离开,但他知道这个时候不合适。于是,吃过阿姨做的中式早餐,他留下字条就离开南城前往海门了。
他在冰箱上留下字条南,有急事,先行回海门,再联系。
殷耀南醒后见此,心领神会。
海门拥有国内货物吞吐量第五大的港口,是国内的进出口大港。而沈流岚在海门最大的一家跨国公司拥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他虽然不是绝对控股方,但由于掌控着整个集团的商务命脉,于是对内权利比控股方更大。
整个海门无人不知的集团,人们都知道它的大股东林氏家族,却鲜有人知道股比仅差2个百分比的第二股东沈流岚。
沈流岚之前一直在美国的公司处理事务,国内公司的事务,通常用视频会议或邮件处理。大约每年只在八月及一月到达海门参加新年度预算会议及年度股东大会。
他通常用自己的英文名enhen签署文件,所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身份使然,导致他无论在哪里都很忙。所以今日他提前回海门,殷耀南并没有觉得诧异。
而那边起床后的殷雅霓,当下的感受就是头痛欲裂。她看了眼自己身上没换下的衣服,还有房间的环境,脑袋断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在自己小叔的家里。
难道是昨晚喝多了,被小叔架着回来的?糟糕,不知道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枕头为什么那么湿,是自己流的哈喇子吗?殷雅霓拍着自己的脑袋,都想不起来了。
她打开房门走到隔壁的洗手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瞬间吓一跳。
镜子里那个嘴唇肿得老高的女人是谁?活像东成西就里的欧阳锋诶昨晚明明没有吃辣的,也不曾对海鲜过敏,为何嘴唇会这般红肿?难道是喝了酒所以这样?
殷雅霓一向信奉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这个大原则,于是随意洗簌了一下,就去了餐厅吃早餐。
殷耀南正边吃早餐边看今日的报纸,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始终盯着报纸,没抬眼看殷雅霓,只招呼她坐下吃早餐。隔着一份报纸,俩人面对面聊起了殷雅霓的择业问题,“你昨天说要到海门找工作,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的打算是,想在海门找一份工作学习三年。”
“你想学习的话,何必要去到海门?在南城,一样找到最理想的企业学习。”
殷雅霓似乎不为所动,“我觉得海门的经济环境更适合我发挥所长。”
殷耀南知道她从小就很有想法,决定好的事情,很少会改变,此时也只能放弃劝说,但仍忍不住叨叨:“那好吧,叔就不劝你了。如果在海门找不到理想的工作,就回家来,知道吗?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万事都要小心,到时候我会交代海门的同学和朋友,你有任何紧急情况,都可以向他们寻求帮助。但无论如何,万事小心第一位。”
他的这一番话,殷雅霓心里还是很受感动的。殷耀南从小对她关爱有加,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
一番感动之下,她又生了撒娇之心。于是此时就起身绕过餐桌,走到殷耀南身后,双手圈住他的肩膀,软萌道:“我就知道小叔最疼我了,谢谢小叔。”
殷耀南轻轻叹了口气,侧过脸看了眼她,目光刚好扫过她的嘴唇,看到那略微有些肿的嘴唇,自然是心生怪异。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吗?
殷耀南不确定,于是假装不经意问起,“你对食物过敏吗?还是怎么回事,嘴巴怎么肿了?”
殷雅霓此刻已经坐回他对面的餐位,正低头吃瑶柱粥,“我也不清楚,昨晚没吃辣,我对海鲜也不过敏,可能是第一次喝那种酒吧?”
她没有恋爱经验,初吻都不曾有过,傻乎乎的,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被人偷偷亲吻了,嘴唇才会这般。但殷耀南是老手,侄女嘴唇这情况,他一眼便能隐约猜测到个中原因。
可他还是不敢十分确定,沈流岚在他们圈子里,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他无法把这件事情和他联系在一起。
也有可能是他太相信自己好友的秉性。但他同时也明白殷雅霓对于一个男人强大的吸引力。
正是因为这两种认知,殷耀南一时也好生纠结,也许,是亲自下海门一趟了。
沈流岚到达海门的时候,已将近十点。
他直接将车驶入公司的地库,乘坐电梯到达十八楼总经理室。进入办公室前,秘书位上没人,他只得自己拿起座机通知人力总监过来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