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隽颐消失两天了。
叶博文从那天早上回来后,便病了。
听说这病见不得风,人也最好少见,王妃在门口声泪俱下地挡着,叶执阑即便知道有问题,也不好踹门进去。
凭他的功夫,一会儿悄悄潜伏进来,也是一样的。
他离开院子的时候,正遇上叶奉过来,他依旧是怯怯的,不敢抬头,遇见叶执阑,吓的直接跪下。
原本叶执阑没有关注到他,被他这一跪,但是骇了一跳。
原本让他起身后就放他走,转念想想,叶执阑又叫住他:“你这是去做什么?”
叶奉打着磕巴:“去……去侍奉长兄。”
叶执阑听了便抬步过来,问道:“听说如今堂兄见不得风,究竟是怎样的病?怎么一朝之间就发作起来?”
叶奉欲言又止,又垂下头去。
“你只管说,我不过是关心堂兄罢了。”
“大约……是惊病,早间回来就神思不太清明,言语混乱,说是……说杀了人,但是这都是癔症乱说的,做不得真。”
叶执阑心中大震,却又不能相信。
也没同叶奉多说,他甩脱了王府影子的追踪,径自去了欢喜楼。
白天的欢喜楼如一位素颜的闺秀,安安静静,若不是浮动的胭脂气,都丝毫不显出风尘。
从潜入欢喜楼开始,叶执阑便察觉到这里并不简单。
覃三娘是个精明的女人,可过于谨慎,出门时,必以尾指丈量,留一门缝,回来时再次丈量。
一个青楼的老鸨,何至于如此。
待她进出两回再出门后,叶执阑小心潜入她的房里。
当时他来问覃三娘,是覃三娘跟他说,叶隽颐跟着叶博文走的,叶博文对他动手,一无理由,二无能力,若早有筹谋,何至于自己惊悸至此。
况且小黑也是在这里消失不见的。
他是被覃三娘拉着方向了。
覃三娘屋中陈设简单,上回来是在夜里,他也无暇顾及,这次来,才觉得古怪。
这间屋子对比欢喜楼前院,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这里太清苦了,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简单且陈旧。
屋内一股檀香。
叶执阑循着这股檀香,到了衣柜旁,衣柜上了锁,于叶执阑不是难事,他弹出藏在扇子里的铁片,将锁打开了。
意料之外,里头供奉着一尊菩萨。
真是稀奇。
供奉菩萨,大约是求些什么?替人求还是替自己求?是求平安还是求心安?总归不能求生意兴隆吧。
叶执阑检查过衣柜没有问题,将柜门恢复如初,又深觉覃三娘不是个简单人物,按道理不会徒劳无功。
他盯向床上。
床倒是平平无奇,唯一让人奇怪的是在床头侧面墙壁上,有一个烛台,床头放着烛台,方便夜间起夜,本没有什么,可那烛台上的蜡烛,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