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一听脸上诧异混着害怕,忙问怎么回事。
孙夫人满脸痛惜道:“你在外和儿子住上一段时间,待正室过门,和你夫君处出了感情,美娇娘在侧,你夫君定是怜惜万分,如果林家小姐允许纳妾还好,可看这情况,她必是个善妒的,哪里允许纳妾,娇妻在怀,过上一段时间,她再寻个由头,将孩子带回府里抚养,独留你一人在这里,姐姐说到那时候,还有谁能想起你啊!”
周青青下意识反驳:“不会的,表哥说过他最爱我的!娶林家小姐不过为了她家势力……”
孙夫人道:“姐姐且想,如今你多久见回夫君?等他有娇妻在怀,哪里还想得起我们这些外室啊!正室再给纳几个良家妾,又哪有我们立足的地方!”
周青青心乱如麻,自从搬出刘府在外独居,她见表哥次数就渐渐少了,最近都月余才见他一面。
孙夫人窥见周青青脸色,不动声色继续道:“姐姐可要多想想,我与姐姐一见如故才多说许多,请姐姐勿怪!”
“怎么会!”周青青一把抓住孙夫人袖中双手,慌乱道:“妹妹,你说我如今该怎么办!”
“这……姐姐若是听我的,妹妹倒有有些想法。”孙夫人面露难色,半晌方道:“姐姐为刘家生下长子,且刘家夫人正是你姑母,那有何不好办。姐姐就回去刘府,说孩子得了重病,你姑母心软定会让你留下。”
“可表哥知道定会生气,他三令五申不然我回府……”
“唉,姐姐听我说,你选个日子,最好林家来做客的日子,到时候你在门外哭诉一番,再跟林家剖析表白,你只求个居家之地。那林家小姐都定亲了,还敢退亲不成?且当着那许多人面,还能不容人么?!”
她继续道:“姐姐可得想想自己和孩子啊,可别人老珠黄被夫君冷淡,落得个凄凉下场。”
她的话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可周青青却听了进去,盖因周青青心中早就想回刘府许久。
外室的日子压抑难过,且她心底里也怕刘怀玉忘记自己。
看周青青神色动容,孙夫人突然起身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家去收拾一番,姐姐且仔细想一想。”
话音刚落,便扶着丫鬟的手摇晃出门。
孙夫人转了弯进道斜对面一间屋子,刚进屋关门,她全身松懈下来,长吁口气。
她坐到铜镜前拆头上钗钿,一边吩咐丫鬟道:“你去给大人传信,周青青已经意动,不出五日,我定会让她去刘府大闹,定会让林刘二府婚事作废。”
四月二十五,京城多日大雨,今个终于放晴,艳阳高照,清风徐徐。
刘府正迎着贵客,正是姻亲广平候林阳烈和夫人王氏。两人相携而来,正是为了商议两家亲事细节。
一路上,刘怀玉殷切备至,亲自迎接两人进了内屋,又吩咐丫鬟们上茶果点心。
如此细致入微,态度谦卑,令王氏频频点头。
内屋间,帘幔轻动,周氏和刘怀玉并广平候和夫人王氏相谈甚欢,外头忽然匆忙进来个丫鬟,神情惶恐,礼都行的囫囵。
刘怀玉正要呵斥,丫鬟喘气道:“夫人、少爷,府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