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每次都选择了让余芷珊继续活下去，以这种折磨他，折磨他们两个人的方式。

余芷珊此刻靠在阳台的护栏上，死死的盯着秦屹。她的眼珠子仿佛马上就要从眼眶里蹦出去，整个人的状态很不好。

她身上的皮肤都快要失去弹性了，整个人就好比是一副骨头架子上，单纯的挂了一层皮，没什么美感。

“小屹，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漂亮了？”余芷珊呢喃的问道。

秦屹的表情和刚开始如出一辙，“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外表。”

“我就知道你不是看外表的人。”余芷珊笑了，笑得特别扭曲，“我们呀，可以找一个国外的小村庄，去一个根本没人会认识我们的地方，一起度过下半生。还可以生好几个孩子，让他们陪伴着我们……我们能选择的生活有很多啊，小屹。”

秦屹依旧平静的看着余芷珊，他脸上的那种表情，让她害怕。

哪怕平常，她可以幻想，幻想他答应了，幻想他们两个是恩爱的情侣，可是现在……看着他那双过分清透的眼睛，余芷珊不敢想了。

她渐渐变得清醒了。

而这份清醒，她不想要。

“小屹！我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一定是这么想的……我在你心里很重要，我们只要在一起，什么事情都难不倒我们的！”

秦屹往前走了一步，他微微张开的嘴巴，证明他要开始说话了。

余芷珊不想听。

她不敢听。

“小屹，我们现在就买机票，我们现在就出去，我们现在就走……我会好好吃饭，我会好好养身体……我会给你生好几个孩子，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余芷珊的声音小了下去，却又猛然间提高了八度，尖锐的声音划破黑夜，“你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你承诺过！你承诺过的！你说过，你最在乎的就是承诺！！！”

秦屹又往前走了几步，他也来到了阳台上。

站在阳台门口的玻璃窗旁边，秦屹没有继续往前走。他平静的看着余芷珊，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养着你，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你闹，我回来陪你。你无理取闹，我保护你……吗？”

秦屹很少用疑问句和别人说话，他但凡说出来的话，就已经是知道答案的了。

最后那个硬凹的疑问句式，让他有点别扭。

余芷珊听着他这个问题，琢磨了一下，说道：“因为我们的感情……”

“因为你的妈妈。”秦屹直接给出了答案，“我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双双出车祸去世，那时候我只有六岁。是管家阿姨把我带大的。”

“就算是在这之前，也是她一直带着我，因为我的爸爸妈妈每天都很忙，没有时间来管我。她会喊我小屹，会和我玩游戏，让我度过了一个还算美好的童年。”

“对于这点来说，我一直挺感激她的，没有让我成为一个更扭曲的人。一直到她……出事了。我不确定，她出事是不是和秦家有关系，她的出事让我感觉，比我爸爸妈妈出事还难过。”

“她留下了你，而我就自愿成为你的哥哥，想要保护你。一直到你因为我的缘故，被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