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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黄梅初熟

兰督府心中愈加气愤,脸色也变得苍白,上前给儿子一耳刮子,骂说,你个孽畜,还有脸提这帮恶棍,不是他们挑唆,焉有今日,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卖了这张破纸,他们有谁给你出一分钱?

兰夫人看夫君因为一张画气得暴跳如雷,心中也是十分惊讶,往日儿子把银子如流水般白使,他皆不管,即使她略加阻止,他还在一边打着圆场说,儿子正是交朋友期间,多让他与朋友使几个钱,在朋友面前阔绰了,也不让人家说咱做官爷的子弟抠门。

今日他却变了,成了一个齐家治灶的小农人,因为一幅画轴大动干戈,闹得鸡鸣犬吠,是何道理?

思及夫君的这些天行动诡异,穿戴不是了寻常,常常打扮得如少年一般,与他说话也没了往日柔和,反净是不耐烦的呵斥,或许是老爷在公务上有不顺心的事了。

兰夫人也就耐着性子解释,说,老爷,这幅画作,以那些年轻人看不假,黄大人说不真,各抒己见,以老身之见

你懂个屁,兰敬畏怒斥夫人,就是你把儿子引向斜路了,兰敬畏怒对夫人。

不就一幅画,几多银子,夫君的话严重了,我怎么把儿子引向了邪路,我看却是老爷在吹毛求疵。兰夫人隐忍着心火无意顶撞了夫君。

她何时变得伶牙俐齿了,能说会道了,顶撞自己来,兰敬畏在看她的那张脸,像是秋后的海棠树叶褐中泛黄,满头白发如是下世的光景,瞳孔混浊,整个形象就是落过树叶的一个木桩子,思及姚方雪如是青青之葵,含露翠微,完全是一束亭亭玉立的美人蕉,他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红楼中,回到了和姚方雪一起品评兰亭序的时光里,回到他撕咬美人香肩的那一刻。

兰敬畏完全不把六十七岁的年龄,当作了真实的兰敬畏,他以虚化,虚化成了十六七岁的少年人,自己怎么能和六十七岁的老妪睡觉,起卧。

他不由用十六七岁人的力气猛然推了自己相濡以沫的少年陪伴,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仆从端来了茶水,看见兰大人如是疯魔了一般,也想调和一下紧张气氛,在兰敬畏怒火燃烧之间,向前说,老爷,请用茶。

兰敬畏蓦然回首,看到端茶仆从,想起那日在红楼里他抓着了姚方雪的玉腕自要和她示好,偏偏就是端茶的仆从进来,让他不得不缩手,冷了他当时的热情,心中正恨着仆从的有眼无珠。

这一刻,仆从又来有眼无珠烦心,便对仆从狠狠一脚,你也给我滚。

仆从躺倒了地上,茶水溢了满身,她不顾了自己被烫,突然大喊,老爷,夫人跌到了座几的角楞上,头碰出了血,昏晕过去了。

伴随着兰夫人的跌倒,那幅雪山寒梅也落到地上,夫人的血殷红了那画。

兰凤轩恨恨瞪了爹爹一眼,不顾了一切,匆忙抱起母亲,呼唤着母亲,母亲,你醒醒,你醒醒,并大声疾呼,来人,快来人呀。

兰夫人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并不顾忌头上撞破的伤痕,血流在儿子手上,忘记了疼痛。

家人拿来了纱布,药液,兰夫人没有急于让包扎,用逆来顺受的目光迎着了兰敬畏。

兰夫人笑说,老爷,是我错了,是儿子不对,不该顶撞老爷,不该买入那幅画,我让儿子去退,现在就去退。

兰夫人声音柔和,没有了对夫君的责难,怨怼,仿佛觉得夫君所做的一切皆是在为这个家,夫君是一县之主,更是一家的梁柱,他的一言一行皆是对的。

兰夫人滴着泪水,对儿子说,听你爹的话没错,把哪画退给人家,我看姚姑娘是一个好说话的慈善人,多多给她讲道理,不可强行人家逼退。

兰凤轩这一刻也不敢在逞强,看着母亲的痛楚,把眼睛垂了下去,也点下了头。

兰敬畏背了手,这一会儿,神志清醒了,毕竟和夫人相处了大半辈子,他是深深理解她,无论他犯了什么错,妻子从来没有一句抱怨,即使他在官场上不择手段枉杀了别人,铸成冤案,她也以为丈夫是对的,即便她不满意他的凶残,却为他隐秘,为他开脱,实在忍受不了夫君的暴行,贪贿,就在佛前默默为他祈罪,希望菩萨能原谅丈夫。

这一会儿,兰敬畏并未做声,见老妻并无大碍,他才心里平静下来,自问自己,到底今天大发雷霆的原因是什么?是否走火入魔,猛然把老妻往死里推,心里也是自责。

他朝厅外望去,这时,天下起了濛濛细雨,他再次看到了他的那座红楼,哪里是他的个人精神家园,儿子,妻子一般是不允入内,能进入红楼的人,除去佣人,便是他的挚友,下属,风雅朋友,姚方雪是第一个入内的女人。

兰敬畏的视线也扫到了红楼下的那颗杏梅树,果子已经成熟,澄黄,澄黄,树荫里昨天啄食果实的黑乌鸦还在,给树叶,黄梅,形成着色彩的反差,如是一幅画。

画,像闪电,雪山寒梅,姚方雪,兰凤轩,兰敬畏,父亲、儿子,真品,赝品,红楼,藏画展厅,在兰敬畏的头脑里映像,他已预感到了这幅画带给家庭危害,也明晰了今日他发狂的原因,必须把画毁掉,毁掉,兰敬畏不容在犹豫,徘徊,思考,抓起洇着老妻血液的哪幅画,咬牙切齿,抽搐着,痉挛着,把它扯成了碎屑,否者,不断绝儿子和姚方雪的来往,姚方雪身上再多一处梅花齿痕,大约齿痕不在是他,该是儿子的牙齿所为了。

五万两银子瞬间变成了梅花,五颜六色飘到了细雨的厅外院子里。

兰敬畏心里如是搬去了一块石头,顿然轻松,随着梅花缤纷,迈出了客厅。

兰夫人看着夫君不可理喻,无耐低首,摇了摇头。

怎么可以,怎么这样可以,兰凤轩大叫,突然心志昏厥,随后是一阵傻笑,狂笑,口中喃喃,方雪,方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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