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又不问了呢?”
“因为如果你回答不是,说明我猜错了,无法显出山人神机妙算,”我振振有词道,“如果你说是呢,这个······问题也不大。”
他原来姓什么,他父辈做了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吗?”他显然不相信地挑起一边眉毛,随即轻松道:“我倒有一个问题呢。你刚才怎么不想一招毙了我呢?”
这个人怎么老是能拿到我的话柄呢?我几乎忘了,我和他说过郑皓那码子事呢。
我扬起头,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佯怒道:“我方才诚然想一招毙了教主,只念在教主昔日救命之恩,让你十招便了。”说了一半,我自己已笑了起来。当初说的时候满腔悲愤,现在言笑晏晏,全不当一回事了。
“十招吗?”他笑道,俯下身来,我赶紧竖起食指,轻抵他的嘴唇,道:“你······你别歪曲我的意思!”
说笑了一会儿,他道:“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我没有起身的意思,努起嘴唇道:“你要是定了一间房,我就不用走那么远了。”
“女孩儿家怎么这样不矜持呢?”他也没有起身的打算,轻吻着我的脸颊,“我订两件,是因为前夜和你住一间,我觉得过于危险了。”
“危险?”昨天夜里我睡挺香啊,我脸上又烧了起来,“我·······我做了什么吗?”
风剑清轻笑:“没有,只是你身上香气过于诱人。”
我抬手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没有味道嘛?我道:“可能我久居鲍鱼之肆而不觉其臭吧……诶什么呀?你这话说的仿佛我是什么食物一样!怎么回事?”
“·······秀色可餐······”他的手臂微微收紧,嘴唇依旧贴在我脸上,喃喃道。
我浑身微微有点酥软,我赶紧咬住下唇,推开他,站起身来,道:“我现下觉得你说的非常在理,我要回去了。”
风剑清轻轻一笑,叹息道:“好。”
不过几步的距离罢了,他送我过去,他忽然全身一紧,眼神骤然冷冽,沉声道:“你刚才钥匙是插在锁里的吗?”
门锁上赫然插着一柄钥匙,我记得似乎掉在地上了?
我和他对望一眼,他挡在我身前,我悄声道:“至于吗?你看他要是都忘了拔钥匙,手法如此拙劣,也不过一小贼耳······”
“嘘”,风剑清轻轻制止我,转动钥匙,猛然推开门,右手轻指,一团火焰将室内照得通亮。
房间里没有人,窗帘兀自不住摇晃,无甚异样。
只是走进看时才发觉被褥上满是剑孔,掀起被褥,衣物、床单,甚至连床板也戳穿了。
我都可以想象出来,黑暗中一个黑衣刺客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沿,床单下堆了衣衫,鼓起来似乎睡了一个人。时间紧迫,不及细看,他倒提长剑,用力扎下去,将整个“人”扎穿了,兀自不放心,又补上了几剑。
风剑清掠到窗前,四下静悄悄的,阒无人声,人早已不见踪影。
风剑清眯起眼睛,冷冷道:“我真没想到,居然有人天天惦记着杀你。怎么会杀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