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外,锦川溜出来环顾四周,却没看到人影。
“主子……主子……”
细弱蚊蝇的声音从石狮身后传来,锦川走上去一看,怀玉躲在雕像后面,正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我不是说没什么大事别来找我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怀玉把姜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还加了一句:“主子,你救救世子吧!”
太后怎么就盯上姜止了?
锦川:“你别急,这件事我暂时帮不了她,但是你去找一个能帮她的人。”
少女泪眼朦胧,问:“谁呀?”
锦川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块腰牌:“你趁着夜色出宫,去太子府,找太子。”
姜止和太子是挚友,于情于理他都会伸出援手,想办法救下姜止。
怀玉心里担忧自家主子,接了腰牌出了宫。
而锦川……不,姜草留在原地,心里有些后悔。
她不应该撺掇纵容姜止的,不应该支持她去查这个案子。
让姜止查十年前的杀人案,她是出于私心,是想借姜止的手让十年前的案子重见天日。
可姜草没想到的是,哪怕过去了十年,寿安宫那位也从来不曾松懈过目光,还一直注视着这桩案子。
是她大意了。
低估了寿安宫那位的耐心。
永安宫内。
“陛下,成世子被太后的人带走了。”
皇帝半靠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一点儿诧异:“让她别去查这个案子,她非要去,太后能放过她吗?”
黑衣人不解:“既然陛下不想让他查这个案子,当时为什么不阻止?知道他在查还不闻不问?”
皇帝瞥他一眼:“当初太后做这件事,朕本来就不支持,要是姜止她乐意进去掺和,朕也就乐的看戏。”
“那现在怎么办?”
黑衣人问:“要我去把他救出来吗?”
“不用了。”
皇帝悠哉悠哉地晃脚:“太后不会害她性命,顶多受点儿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
“她呀,就是不听劝,受点苦头也活该,这一遭过了,以后总该懂点儿事了吧?”
皇帝不愿意管这件事,黑衣人就打算隐下去。
又听见皇帝嘱咐了一句:“对了,去跟着她,别让这件事牵连到其他人,皇子不行,大臣也不行。”
姜止素来和朝中好些人都走得近,若是这时候谁被牵连进去了,那就麻烦了。
黑衣人问:“若是有异况,我可以把那波人杀了吗?”
莫修点头:“一些不懂事的奴才,杀了就杀了。”
“不过你手下注意些,别把姜止也弄死了。”
黑衣人:“是,属下告退了。”
此刻,窗外的夜色浓的不像话。
“哎,宝珠,你能让他们把手松开吗?”
姜止坐在马车上,两只手臂一直被旁边的太监擒着,动都动不了。
宝珠不应:“成世子,奴婢这不是怕你溜走嘛,这可不能松,松了你跑了我该怎么跟太后交代?”
她怒视着这个三十来岁的老宫女,打算用自己的目光把她的脸烧出个洞来。
“成世子,”宝珠毫不畏惧她的眼神,也盯着她:
“你若是再这么盯着奴婢,我可就要把你从马车上扔下去,让您自个儿走路了。”
她赶紧噤声。
模样像极了一只畏手畏脚的大兔子。
毕竟……比起两只手被人钳制着,她还是更讨厌大晚上一个人被扔下马车,还得跟在后面跑。
马车的轱辘在青石板上轧过,在黑夜里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很快,马车停下了。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侍卫使劲砸门,这声音在民宅处尤为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