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玄给她端了碗小点心,小小白白的馒头里夹着深红色的馅儿,吃起来绵软又不甜腻,特别可口。
“这是什么小馒头?味道跟平日里的倒是不一样。”
说着姜止给宛宛也递了一个:“你尝尝,这个馒头好吃。”
宋清玄一脸骄傲:“这馅儿是红豆和冰糖熬制的,吃起来自然好吃。”
“不仅这样,我还做了好些菜肴,待会儿你就能尝到了。”
怀玉和宛宛又七手八脚地给宋清玄整理衣衫,替她拂去袖子上的面粉和菜叶:
“小姐,您衣服都脏了,马上就要开宴了,还是回去换件衣服吧!”
“行,我正好有好些好看的衣服,我回去换一件。”
说着宋清玄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姜止,看到她仍旧是一件月牙色的普通衣袍,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止,你怎么还穿着这件一衣服,今天你可是主角!”
“正好我前些日子逛街,买了一匹宝蓝色的布,就按照你的尺寸做了棉袍子,正说给你送过去呢!”
她们上午又去了义庄,身上总有些不好闻的味道,姜止也没推辞,跟着奴仆去换衣服了。
屋外有嘈杂的声音传来。
“怀玉,怎么只有你在这里,你家主子呢?”
是顾将军。
“回将军,主子脏了衣衫,此时正在房里换呢。”
又一道女声:“不知道这位妹妹是谁,生的好生俊俏呀!”
这声音初听娇俏可人,可话里面的刺儿是怎么也忽略不掉的。
宛宛温温柔柔地回:“小姐,奴婢是世子的丫鬟。”
姜止穿好了衣服,又束了腰带,正准备往外走,又听见那不省心的林晴说:
“没想到世子虽然有些寒酸,但却对府上的丫鬟这么大方,这衣服真漂亮,又衬得人比花娇,好不靓丽!”
紧接着又说:“我听说好些公子家中都有通房丫鬟,这类丫鬟姿容甚美,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林晴真是个不省油的灯。
反正句句都指着姜止的错处。
她在里面听的怒火中烧,一下子拉开大门,把宛宛拉在自己身后,挑衅说:
“这种懂事又乖巧的女子我自然是喜欢,喜欢的女子自然是要好生相待了。”
“我跟将军可没法比,他啊,眼睛不好使,瞧着什么都当个宝,关键这宝贝吧,还嘴臭的不得了!”
“你!”
林晴用指尖指着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顾舒尘见着气氛不大好,知道林晴又闯了祸,想跟姜止说两句话又碍于人多,只好制止林晴:
“林晴!你乱讲什么话!你今日非要跟来,我已经提醒过你了,不要惹事生非!”
林晴一下子就委屈了起来:
“我并不是有意顶撞世子,只是晴儿自幼生活贫苦,因此才好奇这件事……都怪晴儿身份低微,对这些事情不够了解,这才惹恼了世子……”
说着她又哭起来,又委委屈屈地说:“我并非有意惹怒世子,可世子却骂我,这又是什么道理?”
天!
这又是什么道理?说不过就开始哭?
宋清玄也换好衣服从外面进来,听了这话就怒火中烧:
“我以为是谁在我府上喧闹呢?想来想去今日就请了些达官贵人,都知书达理,哪有这样在别人的府里哭哭啼啼的呢?”
“没想到竟是不知道哪儿来的乡野村妇,披红挂绿一身俗气,就也以为自己身份大涨,在我屋子里乱吠什么?”
林晴今日为了来赴宴,挑了好久的衣衫,才特意选中了这件桃红色的粉纱衫子,本以为能衬得自己人比花娇,可没想到却被骂了,当下眼泪就滚滚地落。
凤弈在前厅等不到人,也同莫若非往这边走,刚好瞧见这一幕,他虽是个男子,不懂得女子间的弯弯绕绕,但也懂得这哭哭啼啼的女子不是什么好人,也上前:
“这是宋府,况且今日宴席也是为了世子而办,这位小姐却屡次让他们两位难堪,不知是何道理?”
“我看大家都是世子的朋友,也才来参加这次宴席,不知道……这位小姐同世子也是朋友吗?若是友人,可不该这般咄咄逼人吧?”
正哭哭啼啼的林晴听了这话,更加伤心起来。
顾舒尘见她哭,有些不忍心,虽然心里清楚林晴的错处,但总归是自己心软才把她带来,赶紧替她开脱:
“是我带她来的,还请宋小姐不要太过怪罪……”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林晴在作妖。
可偏偏就有那眼睛被糊住了的,还非要维护她。
莫若非缓缓开口:“我瞧着此事这位姑娘倒也没多大错处,世子还是不要咄咄逼人了,毕竟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