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失落,一时也没有可以脱身的技俩,不过看裴澈这样我还是想要争辩一下,我压低嗓子:“我看你一脸不情愿地看着我,所以才躲你。”
裴澈轻轻笑了一下,不过笑容中带有一点苦涩的意味:“我们被捉了,我那时头上虽然蒙着袋子,但是我却也知道连累到你了,你只是偶然经过,便被……”
“哼,你也知道连累我了!”我有些气,明明只是想要看看他,没想到把自己给搭进来了。
“抱歉。”
咦,我没想到对方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我若是这般从我爹爹那里撒野,此刻估计早得挨上那好几板子。
“没事,我大人有大量,早就原谅你了。”我望望四周,都是些柴草,马车门被锁着,前面的马车夫我用脚趾头想想就不是什么好人,现在能解闷儿的也就这个呆子了。
其实也不是想要解闷儿,只是害怕,想找个人说话而已:“他们要把我们带去哪儿?”
裴澈歪歪脑袋:“不知道。”
不过这呆子不知道,我却知道,我们八成遇到人贩子了,眼下去的地方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很慌。
裴澈虽然呆,但也看出我隐约的失落,他象征性的搂紧我:“兄台不用担心,我爹有权有势,他见我失踪,必然会派人来找我的,到时一并救你脱险。”
我靠着这个怀抱,突然有点羞怯,一时也不想挣开,我想,未婚妻被未婚夫抱着,是很正常的事吧。
……
我们被单独关在了一个柴房里,因为我们衣着比较华贵,他们寻思着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绑匪很没有文化,因为他们居然敢绑孟尚书的女儿,真是岂有此理!
我越想越烦,可此时那边柴房里隐约能听到声音,我和裴澈好奇看,里面有一个跟我们处境一样的衣衫破烂的女人和一群男人,只是那群男人说话也没什么正经,一双双咸猪手往那名女子身上蹭。
那女子惊呼起来,可没人管。
这时裴澈上前隔着拍打着门:“你们要是对那姑娘不好我便报告官府,让他们抓你们。”
那群男人嘻嘻笑:“这小娘子本来就是要被卖进窑子里的,让我们乐呵乐呵也比让那些油脂堆积成山的达官贵人占了便宜好吧。”
我怒道:“你们一同被抓来,本就应该同仇敌忾,有这胆子就应该去外面找那些抓你们的人泄气,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不过听他们说和那女子惊恐的面容才知道他们所言估计不假,想想若是自己在这里男扮女装被揭穿,说不定自己也被卖到窑子里,我就害怕。
这时外面有人粗暴地推开了对面的房门,刚刚那些扯高气昂的男人立马噤声。
进来的人大声嚷嚷:“还敢在这里叽叽歪歪,都不想活了吗?”
见他们都不回答,那人呸的一下,吐了一口浓痰,哈哈大笑:“都是一群怂包,也是,到时候从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中挑几个去隔壁柴房,再卖到凤楼里去,也实属不易,还是随我干苦工去吧。”
他哈哈大笑,又关上了门。
听他这么说,我更是慌张,分开牢房,有的去凤楼,有的去干苦工,好像我们被分开的理由,便是被卖去凤楼!
我虽然深在闺中,但是平时也是活泼好动,喜欢出来惹事生非,这些画本里最污秽的地方,虽然没有去过,但是听过。
现下要被卖到里面去,我顿时叽呱叽呱眼泪,难受地泪水大滴大滴地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