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公子,这里是天子脚下,无论你是何身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东陵律法严明,难道由得你无视法纪,当街纵马,殴打伤人,鱼肉百姓?!”孟倾城一字一顿,虽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掷地有声。
围观的百姓看着中间清瘦的小少年,虽心中激扬的附和叫好,但谁也不敢表现,无一不捏一把冷汗。
谁不知道,这秦家二少爷作威作福这么多年,不是没人管,而是管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我……”
果然,秦恒脸色难堪,心火沸腾,起得失去了理智,“好啊,大胆的贱民,反了你了!敢跟老子讲法纪,今天我就告诉你,老子就是法纪!”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想也不想的向孟倾城劈过来。
在一片惊呼声中,孟倾城侧身闪过,刚要还击迎上,就听不远出的高声呼喝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响起。
“住手!”
不远处,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驶来。
孟倾城看清马上坐的人,不由得扯了扯唇角,避开目光。
还别说,这俩人她还都认得,一位是在城门口见过一次的三皇子,另一位也算是老熟人了,正是拿了她的钱跑路的谢沉舟。
由于两人的到来,秦恒立刻变了脸色,面上青黑相间,极为不悦。
三皇子挥了挥手,立刻有侍卫上前驱散了围观的百姓。
孟倾城想随百姓们一块走,但看见倒在地上已经大汗淋漓的断腿少年还是留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脉搏和断骨的情况,撕下他一截衣物,简单的做外固定。
三皇子也不理她,马鞭轻轻敲打在镶金的鞍鞯上,似是心情不错,对着秦恒问道,“秦二公子今日又是唱哪出啊?”
秦恒哼了一声,没说话。
三皇子对他的无礼也不甚介意,怀着看好戏的心思转首看向谢沉舟。
谢沉舟却没注意两人的互动,淡淡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在孟倾城脸上。
孟倾城今日穿着粗布麻衣,脸上颈上都涂抹了桐油,发髻高高的束在头顶,还有些凌乱,看上去倒真像个穷少年。
饶是做了易容,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那弯总是半含窃笑的唇角,那双即使低垂也依旧亮晶晶宛如繁星的双眸,想来是任何人模仿不出。
他探究的目光将孟倾城看得心砰砰直跳,不会吧,这样也能认得出来?
盯着她瞧了一会儿,谢沉舟总算移开目光,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伤者对身后吩咐,“把他送到附近最好的医馆去,把腿伤治好。”
身后的侍卫应是,过来抬人。
孟倾城自然巴不得有人过来救治,连忙闪开,打算借机闪人,原地消失。
“等等,那人送医馆可以,但这个人、绝对不许走!”秦恒指着孟倾城,狠狠的眼神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