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四姨太在边上恨得牙痒痒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她急忙插进去,“韵儿的相公被表少爷免了职务,如果能回去……”
当他是督军,开衙门的?柳老爷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去柳夫人那里抓现场,别说姓杨的官复原职,就是他的绸缎庄以后要他少抽税都行,现在……“这事,你该和六姨太去说。”
柳老爷不想再呆了,他把三小姐扶稳,让她站好,假装思考对策,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韵儿啊,这事到此为止,你可别拿着去要挟,杨家那边知道了,巴不得休了你,去讨张府的小姐做老婆。至于表少爷那边,你别以为他会可怜你,同情你,进而娶了你,他家的母老虎比你娘不知道厉害多少倍,再说,你能跟他那个老婆比吗?那可是沈督军的掌上明珠!”
柳老爷有些气喘,四姨太忙上前给他抚背。柳老爷生气地隔开她的手,“你也是,好生去给六姨太说说不就没事了,怂恿韵儿去……”
“我没有……”
柳老爷根本不想听四姨太的解释,“好了,我绸缎庄有事,你们该干嘛,干嘛。”柳老爷冷冷地盯着四姨太,盯得四姨太汗毛都竖了起来,“俗话说,没有初一,就没有十五,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别当所有人都是睁眼瞎子。”
四姨太如五雷轰顶,柳老爷看来是知道上次的事是她主使的,没有把她怎么样是看在她的女婿杨令官的面子上,如今杨令官不是官了,柳老爷会怎样处置她?她想起叨儿的惨状,腿发软,坐到地上。
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小童,“少奶奶,少奶奶。”
三小姐本来想去扶四姨太的,见是杨令官的贴身小童来找,慌慌张张地迎上去,“怎么了?是不是少爷……”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打击。
“少爷恢复官职了,要少奶奶您赶紧回去。”
“什么?”三小姐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峰回路转,“谁干的……谁帮少爷恢复官职的?”她紧紧地抓着小童的胳膊,那指甲尖尖的,几乎掐进小童的肉里。小童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但是他不敢挣扎,任三小姐抓着。“是位姓柳的连长。”
妈呀,得救了。四姨太从地上爬起来,暗为自己把柳老爷拖来这记妙招得意。“韵儿,你快些回去看看……等等,韵儿,你跟娘来,娘有些东西让你带回去。”
三小姐的内裤被柳腾达扯烂了,如果不想好说词,杨令官会怀疑的,那时候即便有百口,也休想说得清楚。
三小姐一路不断地催黄包车,她现在又慌又急,慌的是杨令官知道她被看光光的事情,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理她?急的是想早点知道,杨令官是不是真的又回去管他的文件。
屋里静悄悄的,杨令官没在书房,没在卧室看来是真的,三小姐欢喜得流下了眼泪。她拿出三个银元,要厨娘去买只鸡和一条鱼来,她今晚要和杨令官好好地庆祝庆祝。
她心里充满了快乐,已经不觉得被扯了衣服是件丢人的事,她甚至为只是被扯了衣服,而不是被占了身子感到庆幸要办成事情,总得付出点代价。
然而,过了吃晚饭很久,杨令官还是没有回来。三小姐打发小童去看,说是和同僚喝酒去了,三小姐只好闷闷不乐地一个人吃鱼,啃鸡腿。
等杨令官回来,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树梢上。三小姐又气又恼,但是还得陪上笑脸,感谢送杨令官回来的那个军官杨令官喝醉了,满脸通红,满身酒气。
“好好安慰安慰他吧。”
为什么要安慰?他不是官复原职了吗?三小姐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一边答应着,一边吩咐赶紧找黄包车来。
杨令官醉得太厉害了,三小姐用毛巾给他擦汗,他都没有反应。三小姐心里就很有些气闷,暗恨刚才怎么不多问几句,弄得现在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杨令官是在后半夜突然醒来,他撑着头,直嚷嚷疼。三小姐刚睡着一会,被吵醒,心里很不高兴,但是又舍不得不管,披了件衣服下床,去给杨令官倒水。
“你给了他多少钱?”
他为什么问这个?三小姐想起柳老爷说的休了她,娶张府小姐的事情,冷下脸,“一百个大洋。”
杨令官就叹气,“是不是送少了点?”他接过茶杯,一口气喝干净,又递了过去,三小姐只好又去倒了杯来。这次,她学乖了,直接把茶壶拎来,搁到床边,“怎么就少了?不少了。”想起被柳腾达亲过她的胸口,摸过她的大腿,三小姐浑身不自在,这样的代价如果还算少,那就只有……
“你知道吗?今天我去被那个姓柳的臭骂了一顿,说我文件都不知道怎么写,把我贬去喂马……我不是想着咱家那点钱不容易,早不干了。”
果然,那点代价还是算少了。三小姐一脸煞白,真的必须送上这身子,才能解决问题?
“明儿个,你再送点去,韵儿,我不想养马,我丢不起那个人……”杨令官嘤嘤地哭起来,像个女人样地伏在三小姐的怀里,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失望,从某个地方飘飞了出来这个窝囊、只会在老婆怀里哭泣的男人,真是她三小姐千挑万选出来的夫婿?
“我不去。”她冷冷而坚定地说。
杨令官惊讶地抬起头,他的鼻子里,一条白白的鼻涕虫流了出来。杨令官吸了吸鼻子,很不雅观地又哭起来,“连你也不帮我,嫌弃我……”
三小姐哭了,很失望,很落寞地哭了。她想起那只手,毫不忌惮地扯掉她的红肚兜那张嘴,低头吮吸上了她的宝贝然后,那只手,摸上她的大腿……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需求那么猛烈而自然地撞上来,三小姐忍不住抓了杨令官的手,搁到她的胸前。杨令官怔了怔,立刻娴熟地揉搓起来,然后极其熟练地褪掉了三小姐的睡裙,一双手摸到了下面。
三小姐心里痒痒的,尤其是胸部那对宝贝痒痒的,“令官,”她把自己两只又白又嫩的浑圆送到杨令官的嘴边,杨令官嘿嘿笑出了声,低头吮吸起来。他的双手却没有停下来,把三小姐的双腿掰成了八字。
不知道那个姓柳的会怎样?
身体下面传来难耐的燥热,杨令官呼出来的热气吹到三小姐的脸上,他用力亲了下她可爱而小巧的嘴唇一下,用力做起了功课。
三小姐的脑子里全是下午发生的那一幕,眼前的人仿佛也幻化成了那个魔鬼,撕下她的衣服,然后用力挺住她……她放任那种情绪,可着心扭动身子,尽情地展开她的肉体,尽情地享受那份快乐!
杨令官却不争气,动了没几下,蔫了。“对不起,我心里有事……我老想着当马夫那事……”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三小姐心里拔凉拔凉的,就这么点小事,连男人的本事都声张不起,也太孬种了!她温存地偎过去,想用自己体温和香味勾起杨令官的欲望,但是没有用,杨令官不仅下头蔫,上面更蔫,“我好困,”他用手呵着呵欠,翻转身,很快打着鼾睡着了。
三小姐心里头那把火还在忽明忽暗地燃着,突然没有了加薪柴的人,还被泼了瓢冷水,不恨才怪。她侧头望望相处了好几年的丈夫,突然觉得他鼻孔朝天的样子特丑。她摸摸下面,湿湿的,还有点温热,这个夜,注定是无眠夜。
好不容易到天亮时分,三小姐睡着了,但是又到了杨令官去上班的时间,她只好爬起来,打点早餐。
“你是因为我变成了马夫,也瞧我不起是不是?”
面对呵欠连天,披着头发,没有挽成发髻的三小姐,杨令官怒火万丈,砸了碗,还一脚踹翻了凳子。
三小姐是什么人?柳府的千金,不是在洋学堂认识,会嫁给杨令官这个平民吗?三小姐火了,一把掀了桌子,“杨令官,你没本事,别拿我撒气。”
“啪”
杨令官看着手掌,不敢相信自己会动手打心爱的人,“对不起,韵儿……”
三小姐委屈地大哭起来,“姓杨的,不是我,你连这马夫都做不成!”她说完,边擦眼泪边冲出了家门。
她想起那双手,轻而易举地扯了她的红肚兜,撕了她的内裤……最后却只给她的相公一个马夫!
“去城西防军连部。”
她要去找那个天杀的男人,他摸了她,看光了她的身子,为什么没有让她的相公官复原职?简直是卑鄙无耻。
“小姐,到了。”
丢了五个铜板,三小姐昂首挺胸地朝标着“城西防军”的大门走去。
“站住!”
明晃晃的刺刀映着日头晃得三小姐眼花,她用手遮住阳光,“我找你们连长。”
枪口没有移开,黑洞洞地指着三小姐。三小姐心里有些害怕,但是既然来了,她绝对不能空手而回。“我姓柳,是你们连长的表妹。”2020xs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