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挑逗的话语听在梨荷的耳里如五雷轰顶，他们这是在做交易，不是爱情。她的身体渐渐变冷，她的心在渐渐变冷。“是吗？”她在他的胸口画着圈圈，“我娘说，你以后会娶我？”

这话问到了柳腾达的痛处，他最开始只想得到可心人，所以柳夫人说什么，他就答应什么，如今得到了，心里多年的愿望达成了，自然不会再答应什么。“这个……要从长计议，曹家老爷不是还在吗？”

梨荷心里暗惊，暗骂了自己一句：笨蛋，不就是借个种，你还当真了？

她从柳腾达的怀里钻出来，去拿她的衣服。

柳腾达是多机灵的一个人，马上明白如果现在不让梨荷高兴，下次甭想再挨她的边。想起那甜蜜的滋味，他一咬牙，“等我家那边的老头子挂了，我娶你。”他扑腾过去，把梨荷压在身子底下，猛烈地冲撞起来刚才的承诺让他害怕，只有快意和欢愉能让他暂时忘却。

梨荷初时还咬牙忍耐，但是那种疼钻心，她想推开，想逃避，但是柳腾达紧紧地抓住她的腰，不让她动半分。“好疼，疼……”梨荷流下了眼泪。

柳腾达心疼了，去亲她，任那东西在她体内，不再忙活。

疼渐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酸麻，酥酥的，痒痒的……

一股奇怪的感觉在血脉里流窜，在身体里拱行。

梨荷轻轻动了动身子，那种酥痒更盛，“那个，那个……”

柳腾达笑了，亲下她，大力地动作起来……

梨荷已经找不到最开始那种水火交融的感觉，只觉得这是个过程，通往她那个梦必须经历的过程。她暗叹口气，放弃了让自己快乐的想法，只求快点结束，她有点累，也有点困。

柳腾达似乎也有这种想法，匆匆达到顶端，匆匆结束，然后两人没有再多话，赶紧穿了衣服起来，因为天色不早了，而且柳夫人很大声地在问：“小姐醒了吗？”

瞄见女儿绯红的脸，柳夫人知道事成了，笑咪咪地吩咐贴身的丫环四儿去把床单收了，带回她那，然后亲自给女儿梳挽了头发，这才带着他们两个去到前厅用餐。

柳腾达的胃口很好，吃了三碗。

梨荷却有些害羞，浅浅地吃了半碗，像个木头样地呆坐在那。

“六妹，还是送荷儿回去吧，你看她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柳夫人正为难怎么开口，四姨太一句话像开恩的圣旨，让她感动得眼圈都红了，“四姐真是好人。”

柳夫人就安排人送梨荷回她那边去，她陪着柳腾达吃完，喝足，送上马车，这才回到自己的小跨院。

梨荷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相当累，柳夫人回去时，她已经睡着了，很香很香地睡着了，睡梦中还带着笑。

柳夫人去自己的梳妆匣拿了对玉耳环，想想又搁下，“青儿，去取一百个银元来。”青儿着没有动，“小姐锁着呢。”

小丫头片子，还防着她这个娘呢。柳夫人有些伤心，但是又狠不下心不管，她再次取出那对玉耳环，唤来四儿，“给四姨太送过去。”

这个家没有曹府一半大，但是勾心斗角一点也不比曹府少，甚至更严重。

柳夫人深知单凭自己的力量，不可能让女儿在这里住那么久四姨太虽然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嫁给了督军手下某个连长的妻弟，平日里三姨太也不敢把她怎么的，柳老爷那里也能说上话。

柳老爷？天啦，她怎么把他给忘了！柳夫人轻轻掴了自己一个耳光，回头见青儿还杵在那里，难堪地假装看下镜子，“去看好你家小姐，醒了，马上把鸡汤端进去。”

她赶紧使了个仆妇去看柳老爷在不在，还好，柳老爷和曹老爷喝酒去了，没在府里。

柳夫人捂着胸口，暗舒一口气，怎么就忘记了？冷静，冷静，不能光为了办成那事而得意忘形，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不能一子错，全盘输，她们输不起。

镜子里映出她姣好的侧影，她心里好一阵感概，如果多年以前，她还年轻貌美的时候，她的娘也为她这么精打细算，她现在一定不是这样寄人篱下，在这活死人墓里等死。

“我不能让荷儿再走同样的路子，我要她活得比我好，腰杆比我挺得直。”

柳老爷回柳府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的事情，他喝得有点醉，但是还是问了句，“六姨太呢？”知道柳夫人睡了，柳老爷“哦”了声，回他的卧室睡觉去了，没有像平常那样去八姨太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