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领钱。你留这里,我马上回来。”白玉茗兴匆匆抛下两句话,穿上鞋就迫不及待冲了出去。
在墨书霖尚未反应过来之际,白玉茗就出了门。等墨书霖回头看去,天边哪还有白玉茗的身影。白玉茗早已御剑飞行,消失在厚厚的云里。
果真是大乘期修者,道行高深。
被落在原地的墨书霖那一口气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今天不去登记,过了今天他就少一个月的月钱。想想还真有点气闷。可师傅都跑没影了,他又能怎样?
气得不行的墨书霖只能端着茶水默默出去。
刚关上房门,转身就被不知何时又回来的白玉茗吓了一大跳。
任由墨书霖两世为人,身体仍旧被吓得一个激灵,端茶的手一抖,茶杯哐哐当当撞在一起。茶托倾斜,一只茶杯骨碌碌往外滚。
白玉茗一个法术就将茶杯定住,叹气道:“怎么做事毛毛躁躁的。”
墨书霖:“……”
听听,这是人话吗?
究竟是谁毛毛躁躁?
究竟是谁一言不合就冲出去?
究竟是谁无声无息又回来,还站在他身后?
墨书霖真是一肚子的火,可白玉茗是师尊,他是弟子。他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得忍着。
师尊就是可以这么无理取闹。
谁让他这个月的月钱还得靠白玉茗才能拿到手。
“师尊教训得是。”墨书霖尽可能挤出一点笑容。
白玉茗不是专门回来训徒弟的,直接问:“你是不是也有钱要领?我带你下山,咱们一块领了。”
现在墨书霖只有炼气期修为,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大雪封山,墨书霖靠两条腿下山实在不容易。
“是的。”墨书霖满面笑容点头,但话还没说完,就被白玉茗打断了。
“那赶紧上来。我带你过去。”白玉茗虽然不靠谱,却也知道剑身太窄不适合带人飞行,特意拿了一艘小型灵舟出来。
瞧白玉茗又要往外冲的架势,墨书霖赶忙把话说完,“师尊,弟子还未领取腰牌。”
没有腰牌代表尚未是正式的弟子,自然不能领门派衣服和每月的月例。
“对哦。还得给你登记,不然你就是个黑户口。”白玉茗这才恍然,说着就赶墨书霖上灵舟,“那赶紧地,争取下午把事都忙完,不然他们就下工了。”
一道无形的力量推着墨书霖前进,墨书霖也顾不得再行那些礼仪,把茶托放到走廊地板之后,麻溜上灵舟,站到白玉茗身后。
现在的白玉茗明显被灵石糊住了双眼,他若再为了那些小事拖延白玉茗的时间,反倒让白玉茗不开心。
但灵舟刚准备前行,又停了下来。
弱小无助的墨书霖因为灵舟的惯性,踉跄跌向前方,鼻子撞在白玉茗的后腰上。
白玉茗大乘期修者的身体可是经过上千道雷劫千锤百炼,被墨书霖这么一撞,不痛不痒。墨书霖却是疼得两行鼻血往下流。
白玉茗既是大乘期修者,又是驾驶灵舟的人,自然不觉得这点惯性有什么,因此看到墨书霖那狼狈的样子,以为是墨书霖自己调皮没站好,才撞了他。
白玉茗拿出手帕,“哎呀。做事怎么毛毛躁躁的,站都站不稳。下次可得小心点,别弄伤自己了。”
明明是主犯却还要倒打一耙,墨书霖真差点被白玉茗气死。
可鼻子被清香的手帕温柔擦拭,关心的眼神看着他的鼻子,墨书霖一腔抱怨无处可说,只能闷闷任由白玉茗擦拭。
白玉茗是兔妖,又拥有木系灵根,治愈术对他来说是天生的本事。墨书霖的鼻血很快就被止住,连鼻子都不疼了。
墨书霖瞧见白玉茗这一手本事,眼眸暗了暗。
他本不想再修炼,可尝过万人之上滋味的他,实在很难割舍身为魔尊时的强大。
哪怕他再怎么告诉自己茅草屋也能住人。但若有选择,谁不想住豪宅?谁愿意住在这破烂得随时要被风雪压垮的茅草屋里?
可回想身为魔尊的日子,墨书霖又觉得自己是痛苦的,不想回忆的。
白玉茗确认墨书霖不再流鼻血,才捏着那沾血的手帕站起身,问道:“你知道去哪里领腰牌吗?我不会路。”
墨书霖:“……”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