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看,快出来看哩,好大的熊瞎子还有黑猪!”秦溯一路走来,前来凑热闹的乡亲们,三五成群,指着他们背上的野猪和熊瞎子,议论纷纷。
有不少妇孺,听见热闹的人声,还悄悄地推开房门,或是在窗户上,偷偷的瞄上一眼。
农家一年到头,也就是节日时才能吃上几回肉,杀只鸡都要心疼许久,这种天生天养的野兽,平日里见都很少见,更别说吃上肉咧!
秦溯打虎不久,竟然又扛回来一头野猪和熊瞎子,这在下河村,简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几乎是全村的人都出动,前来凑凑热闹。
“哎呀,好大的野猪啊,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野猪哩!”方婶子一拍大腿,指着齐山背上的野猪,连连称奇,“你看它那个獠牙,看着好粗好大,这一口下去,定是要出人命的!”
“是这个理儿,谁不是头一次见咧,我看那熊瞎子才是重头戏,那块头,赶上两头野猪了!”秦婶子凑在人群里,脸上笑开了一朵花,“我听人家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虽然不明白啥意思,可听着就知道熊掌是好东西,珍贵着哩!”
“那得换多少银钱啊?”方婶子一脸吃惊,悄悄问道,“说起来秦溯还是你家后生哩,这次打了这么好的东西,一块肉还是要给你家老汉孝敬的吧?”
“我哪清楚这些,不过我听人说,上次的大虫可是换了这个数!”秦婶子伸出手,比了一个巴掌,心里自豪极了。
“五十两?这也太多了吧!”方婶子长大了嘴,眼里全是震惊,都说猎户赚钱,还真是所传不虚。
什么呀!秦婶子摆摆头,心里直嘀咕,哪里才五十两,整整五百两哩!她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不过外面人多眼杂,她也没有开口,免得惹人红眼。
“其他的不说,溯娃子这小子还挺会做人,这次这野猪肉肯定有我家的一份。”秦婶子仰着头,忽略掉四周艳羡的目光,骄傲道。上次是怕分不够,得罪了乡亲们,这次可是打了这么大两只,肯定会送他家一块肉。
“这老秦家还真是祖上冒青烟了!”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酸溜溜的开口。
“是啊,原来秦老汉去世,大家都觉得秦家两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用,不被饿死都算好了,结果现在,人家不仅没有饿死,反而日子越过越红火,快要成为村里头一份了!”一干瘦汉子附和,盯着秦溯背上的熊瞎子,一脸的渴望。
“得了吧,现在人家发达了,你们羡慕,当初落魄的时候,咋不搭一把手呢?”有老人看不惯,直接开口道,“你们几个,当年也是和秦溯一起鬼混的,你看秦溯现在越来越有本事,你们也好好学学!”
“诶,方伯,早知道秦溯有这本事,当年我早就拜师学艺了好吧,哪能轮到赵庄那小子。”干瘦汉子不服,看着笑嘻嘻和村民打招呼的赵庄,心有不甘。
“呵呵,这杀野猪看着风光,但稍有不慎,可是要出人命的!你看青山村那么多青壮年,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知道了其中的危险性了,依我看,还不如种地来得安稳。”老村长吸了一口旱烟,眼见着村民要因为这事吵起来了,连忙打了一个圆场。
“还是村长说得有理。”旁边的人连连赞同。
“哎呦……疼死我了,呜呜……外面什么事这么吵啊?”周寡妇趴在床上,往窗外望了一眼,嘤嘤哭泣。周族长舍不得责打周清,对她可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了,一顿棍棒加身,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别看了,是秦家刚上山打了野猪和熊瞎子!”周家二伯母端着一碗水,嘭得一下放在桌上。她的头发花白,眼角皱纹弥密布,生活的风霜在她脸上一览无遗。
“你的眼光还挺不错的,这秦家小子是个有出息的!”可惜用错了法子,不仅害得清哥儿名誉扫地,就连周家在青山村也抬不起头了!
“我……我也是为了清哥儿好啊!”周寡妇哭哭啼啼,一个劲儿地抹泪,“清哥儿失了贞洁,我能怎么办?若不找个人顶着……那……那以后……”
“行了行了,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为清哥儿好?我看你是为了你好吧!”周家二伯母站起身子,目光直直地盯着她,“你若是为了清哥儿好,就该将这事告诉族里,自有族人替他出气,而不是任由他大了肚子!即使退一万步讲,你想给清哥儿谋个前程,也应该找个村里的,亦或是隔壁村里的,那么多喜欢清哥儿的青壮汉子,随便找谁不好,有的是人愿意做这个冤大头!可你呢?偏偏自作聪明,找了一个毫不知根知底的秦溯!”
这四郎媳妇儿简直蠢钝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