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沿着绳索在狂风中摇晃的救生软阶上攀爬四肢早已毫无知觉,凭的仅仅是求生的本能。
当被人拉上去的时候,阮苏淮不由自主往底下看。
那个刚才还在鼓励着她的女孩乌黑的发丝与沉压的墨绿浓重感缠绕混合在一块儿瘦弱的身体蜷缩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生气。
背后有人拉着她进入了温暖的室内,用棉被裹紧了她。
“怎么是你?陆枝遇呢?”
有位眼熟的俊美男人话语焦急得一把推开了她,双手拉住了直升机上的扶杆乱风卷的他的衬衫簌簌作响。
阮苏淮眼睛没从打开的机门内挪开几秒后她忽然焦虑地掀翻身上的暖被,抓住周围离她最近的那个人,大脑烧得神志不清,含糊不清地说:“救救她,还在底下。救救她。”
耳鸣真空地令她听不到周围的人的声音,她焦躁不安直至有位长着张娃娃脸的俏丽美女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认出了白汐柔,欣喜地抓紧了对方的衣领还没说几句话,眼帘忽然一黑昏厥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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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琳调整着化妆镜上的光亮,穿着件露出漂亮锁骨的吊带睡衣手指沾着蜜桔色的昂贵护眼润膏轻轻涂抹在了眼眶的皮肤她指腹轻揉着太阳穴畅想着美好的未来。
一想到今晚之后她总算可以脱离那位强颜欢笑追随的那位秃顶大腹便便的男人镜中她嫌恶的表情扬起了个得意的角度。
安琳看着放在桌上的时钟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令她身心愉悦不知,她送给阮苏淮的“礼物”,她收到了没。
她转开了一罐面霜,沾着点涂在脸颊揉开,眼睛闪过一丝恶毒,让阮苏淮处处跟她作对,抢她的广告杂志资源,抢她的综艺资源,这种石头就该锤碎锤烂了踩在脚下。
安琳瞥了下手机里弹跳出来的微博超星时代动态,得意洋洋地想着,阮苏淮出了事,她抢走的导师位置肯定会落在她的头上的。
卧室的门忽而被推开,她转过头,故作姿态的妩媚笑容在看到门口的人之后僵硬。
秦玥伏在杜越泽的怀里,而那个站在商业金字塔顶端的男人低气压的站在那儿,英气的双目满是阴霾。
“秦玥,你推荐的人犯了事,应该是由你处理的吧?”
杜越泽用看着苍蝇的嫌恶打量着坐在椅子上妩媚动人的女人,声音如冰般寒冷,“因为她,陆枝遇还在iu抢救。你该怎么做,知道了吧,我希望明天就看到这个艺人被全面封杀。”
安琳一眼就看出气氛的不对劲,她身体僵直发冷。
杜越泽冷冷只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留下了秦玥,以及她身后的几个不良少年打扮的帮手。
在安琳惊恐的尖叫声之中,那几位帮手强行将她拖上了床,四肢被五六只手同时抓揉住,无法动弹。
她尖叫着:“你们这是犯法的!我有人身自由权,你们这是非法拘禁!”
那几个小混混似乎笑了,拍了下安琳保养良好的脸蛋,说:“法律保护的是该保护的公民,而不是你这种算不上人的牲畜,你跟着钱大金那么久,跟着一起做了那么多坏事,还记得我们几个兄弟吗。”
安琳一怔,看清了那个人,那几位是工地上因硫酸泄露事故而被开除的民工。
“安小姐,你身上背的,用的名贵的化妆品,享受的高品质生活都是钱大金从我们身上剥削来的那笔赔偿金,我们背锅,最后连钱都没拿到手,可你却心安理得拿着那笔钱挥霍,你良心不愧疚吗?”
那几位民工大多脸部身体均有被灼伤的痕迹,在光线下像极了恶鬼。
安琳尖叫着双脚后退,几近抓狂说:“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钱大金!都是他的原因!你们应该去找他,不该找我!”
“都录好了?”
秦玥看着那些装神弄鬼的民工,说:“录好就拿着证据走,钱大金拖欠了你们不少工资,全都要回来,杜先生会派律师帮你们打官司。”
那位贼眉鼠眼的民工忍不住摸了下安琳光滑的皮肤,见她瑟瑟发抖梨花带雨地在床上哭着,色心大起地说:“这可是大明星啊,就不能尝一尝味道吗?今晚过后,在荧幕就瞧不到她了。”
秦玥踹了一脚那位民工,心里极为不适,啐了口水在他脸上,“赔偿了钱还不够吗?本来就是钱大金的错,关他的姘头什么事?想判罪,做几年的牢吗?收起这副恶心的表情,都给我滚出去!”
那群民工生怕着秦玥情绪一生气,他们的赔偿金和工资又讨不回来了,连忙灰溜溜开门走了。
秦玥白了眼走出的那堆人,骂道:“没素质的货色。”
门被重重合上,室内的灯光昏暗,布置的颇为情趣的房间,一座格格不入的复古欧式高脚木桌上,一台笔记本正高效率地在做监控工作。
秦玥抓住了安琳的手腕,将一根针管注入液体,细针扎入了她的皮下血管,冰冷的液体窜入了鲜活的血液中。
她看着安琳恐惧放大的瞳孔,轻轻在她耳畔说道:“我很想帮你,但怪就怪你为什么偏偏惹上了陆枝遇,如果是阮苏淮,还可以掩盖真相,但陆枝遇出事,恕我无能为力,只能牺牲你这枚棋子了。”
门被打开,几位保镖站在外面,看见秦玥出来,纷纷涌入房内,将陷入幻觉癫狂状态的安琳架了出来,塞进了一辆出租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