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手间内,阮苏淮换好一双新的高跟鞋,似是在发泄情绪,她尖窄的鞋底重重摩擦在光滑的瓷砖地面上,发出噔兹的刺耳声。
她对着镜子摘下了令她耳垂不堪重负的水晶耳环放进了包里,取出一支口红涂抹着褪色的唇。
镜中的年轻美丽女人也低着前胸,棕红长发倾泻在肩膀,她泪痣随着眼角的弧度下弯,自有一种迷人的媚态,她上下轻抿着厚度适中的唇瓣,指腹沿着唇缝轻轻而滑,枫红的色泽饱满地涂在唇面。
阮苏淮一想到陆枝遇经过她之时似是挑衅的话语,睫毛下的茶色眸珠危险得微微收敛,嘴角的弧度有些冷蔑。
她还是个新人的时候,没少见到过各种各样的奇葩,但她是阮家的独女,圈内基本没人敢惹她。
这个陆枝遇,仗着她身后的男人,不但挑衅她,还敢对她表面上的未婚对象杨司易动手。
阮苏淮手用力盖上了口红盖子,半截殷红的口红碾压成了软膏,有几块碎成了粉末溢出了缝里,她切了一声,将口红丢进了垃圾桶。
“是谁惹阮姐那么生气了?”
秦玥穿着件深蓝的贴身镶钻长裙站在了阮苏淮的身旁,她走进来之时双脚有点站不稳,身形摇摇晃晃的,看起来有点别扭。
阮苏淮一见是杜越泽身边的情人秦玥,懒得给个眼神给对方,自顾自拿起遮瑕粉补妆。
秦玥不是正规科班出身,学历不高,文化教养不够,作风混乱。
这种有金主包养粗俗浅薄的女人,她阮苏淮一点也瞧不起,
秦玥解开了圈在脖颈的丝巾,情爱的痕迹密集地覆盖在她的脖颈,她指尖颤抖地抚摸着皮肤上的痕迹,眼底流露出了一丝恨意。
杜越泽将她当成了个□□玩具摆弄,玩了足足半个小时的车震,她一点也没享受到,更过分的是,她还被可悲的当做某人的替身,那个男人在释放的一刻都不停的喊着那个女人的名字。
“阮姐,你就不讨厌陆枝遇吗?这个人不但婊还会装,心机又深。”
秦玥打理着头发,突然口无遮拦地说:“我刚才看见你离开宴会的那一阵子,陆枝遇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的我们公司的当红一哥杨司易,杨前辈似乎被下了降头,还替着她亲自引见了陈导。圈内谁不知道陈导和陆枝遇之间有过矛盾,这手段可真不一般。”
秦玥酸溜溜地又说,“她还真是好大的福气,前有我们大老板开路,后有当红一哥当牵线人。据说她在电影片场没有ng的那几场戏,还是顾影后私下的指点,这是哪里来的锦鲤,把什么好运都沾个遍了。”
“你是吃了多少柠檬,酸成这样了。身傍着这么多棵大树,那也是人家的本事,你耍着手段都比不上她,就该想想怎么提升自己,怨天尤人,难道还想着天上掉馅饼砸着你吗?”
阮苏淮斜斜地望向秦玥,嘴巴不客气地说着,她心里则也酸溜溜地想着,这陆枝遇傍着那么多大山,连陈导在片场对她也有所夸赞,在拍摄中,她沉浸不了角色,陈导骂她的时候,连带着提着陆枝遇,说她的演技连陆枝遇那个花瓶也比不上!
不过这秦玥也不是什么善类,底盘发虚走路不稳,脸上一副被滋润的春色盎然的样子,保不准为了利益刚和谁春风一度。
阮苏淮心底里鄙夷,脸上则一副大姐姐的好心模样提醒着后辈,语调平和地说着:“你就踏踏实实提升演技,多学多看,超星时代的事你也不用担心,如果没人收了你,你就来我的组好了。”
秦玥面带喜色,看向阮苏淮,嘴里像抹了蜜,凑近说:“阮姐,你人真好,对了,你的皮肤保养的那么好,是在哪个美容院做的护理,能推荐给我吗?”
阮苏淮心里想着,我去的那是高端会所,一项脸部护理项目就要近千,可不是你这种土包子去的起的。
但她的脸上带着良善亲切地笑容,说:“我哪有时间去美容院,最近的通告来个不停,一个月要飞四个地,每次都在飞机上补觉,累得不行。”
秦玥听着,觉得阮苏淮这位前辈挺好亲近的,又忍不住和她聊了许多保养和健身的话题。
她暗带着拒绝话题进行的话语,一般识趣的人都会闭嘴,但这秦玥似乎头脑真的简单,还和她拼命地套近乎。
看起来,似乎挺好利用的。
阮苏淮面容闪过一刹的阴沉,她看着还在那儿话说个不停的秦玥,笑了笑对着她说:“你不是讨厌陆枝遇吗,要不要给她点颜色瞧瞧?”
秦玥脸上露出了不爽的情绪,她清楚杜越泽应该是拜托过阮苏淮多照顾她,故而无所顾忌得说:“现在我是讨厌陆枝遇,但当下这个人无需顾忌,那白汐柔才是颗阻碍我前进的绊脚石,我早在她回家的路上准备了人,就等着她上套,明天就能看到她的丑闻了。”
这手段还真是低俗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