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送走陈明轩后,江余才有些怅然,自上辈子嫁给陈明轩后,好似从没有这般频繁的长时间分离,她有些担心陈明轩暗中去金陵,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她来京城,就见状元府一团乱……
旁边同样带着兜帽的护卫暗一见江余凝望着官道,久久不动,想到他们新婚夫妻,却总是要分离,实在残忍,便想给江余转移相思之苦。
“明管事她们今日重新开店,要不要去逛逛?”
江余收回思绪,想到她在京城的第一个铺子马上也要开业,也需要看看,欣然应允。
大长公主府的外管事们之前在军中都有一官半职,因此识的几个字,才一个月的培训,进步许多,江余见明管事接待客人时虽忙得脚下生风,但是看得出她心情很是愉悦,近日一直徘徊在心中的一个念头渐渐成型。
“你想要给京城官夫人们办商铺管理学堂?”大长公主惊讶到将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今日我见明姐她们只简单的学了一个月,便做的有声有色,可见商铺物品摆放,经营策略,吸引客人手段这些还是很有用的。”
“而那些京城有名的官夫人经营的店,铺子模式陈旧,店员懒散,若不是有个响亮的名声,只怕早早关张。这样的情况下,她们的收益也是极少的。”
江余想到京城中有些出身低的官夫人,好些只占个嫡妻的名头,日子并不好过,叹气道:“她们手上银子少了,只怕在府上,便不如那些兄弟做外管事的小妾说话硬气。”
大楚,正室及她的娘家经营的店铺算作在官员经营店铺名额中,而小妾算是奴仆,她的兄弟若是没有和府上签身契,是符合外管事的条件的。
京城很多府上的外管事便是小妾的娘家兄弟,很多官员觉得这样可靠,但是江余却觉得这十分恶心人。
正室娘家硬气还好,若身份稍微查些的,真就只能维持一些面子上的风光。
大长公主自是了解的这些的,长叹一口气:“还是你心善。”
于是,在大长公主的支持下,江余拿下了离京不远的新平山的地契,在上面动工盖造房屋。
同时,大长公主还给江余引荐了几位相熟的老太君,公主,作为新平学堂的特聘夫子,讲解管家等女子所需的一些东西。
江余没想到自己关于商铺学堂的构想,在大长公主的操作下,没几日发展成了一个完整的女子学堂。
不仅有琴棋书画这些风雅之物,也有务实的算术,御下手段等课程。
江余在与这些大楚最上层的女子相处中,渐渐的视野也变的开阔许多。
在不知不觉间,端午节快到了。每年端午,皇室都会派公主主办宴会,在永定河边,观赏赛龙舟大赛。
往年都是由公主轮换着主办,但今年,各府上接到的帖子上的印章,竟然是大长公主。
各府上的老太君连忙吩咐手下的管事,重新准备参加宴会的衣服首饰,原本计划只有小辈出席,也改成了老太君带着全家女眷一同参宴。
东街张府,张老夫人站在马车前,不悦的看向张夫人,旁边扶着张老夫人的周姨娘立马出声道:“姐姐这么大把年纪,怎的还打扮的和个小姑娘似的,这些宝石可晃的我眼花。”
“摘了。”张老夫人放下话,转身进了马车。
旁边的张鑫阳似没看着自己母亲的难堪,蹦蹦跳跳的钻进张老夫人的马车,撒娇道:“我们快些走,我好几日没见着姐姐了。”
张夫人象征性的从头上摘了一个红宝石钗子,进了后面一辆马车。
永定河旁,江余忙的脚不沾地,确认各处无误后,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帕子搽了搽额间冒出的细汗。
“江姐姐去旁边歇会儿,剩下的我看着就好。”六公主关切道。
“那就麻烦公主了,我先去后院看看大长公主准备的如何。”
六公主眼神复杂的看向江余的背影,这位前几个月还名声极差的状元夫人,如今被大长公主带在身边,几乎当女儿看待,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想到等会儿慧敏见着江余后的表情,六公主欢快走向正厅,接待那些先一步到达的公主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