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江余放下手中的脂粉,“江四姊既然利用那家脂粉铺子害我,我便将她那脂粉铺子的生意抢过来,就当是利息了。”
陈明轩看着江余特制的适合孕妇小孩使用的无害脂粉,也不说现在没确定证据的话,只是将卖字画赚的银子交给了江余。
“你好好读书就行,我那首饰铺子和成衣铺子如今已经成为金陵贵妇的首选,进账颇丰,用不着你卖字画贴补家用。”
陈明轩想着江余包办了他所有日常用品,这个小院也是江余出大头购置,如今新请的丫鬟小厮也是江余掏银子,顿时产生一种自己是上门女婿的想法。
习惯了大包大揽的江余没理会夫君的小纠结,风风火火地将脂粉铺子开了起来。
她原本在江家就管了四年的脂粉铺子,深谙其中经营之道,又有着众多人脉,江余的脂粉铺子还未正式开张,便在金陵贵妇口中传遍。
在开张当日,江余满脸红光的说完贺词,招待了几个相熟的贵客后,便准备去后院歇息,没想到却被江四姊拦住了。
江余快速将一枚小药丸服下,感慨夫君所料不错。
“姐姐还在怀孕,怎的如此操劳,不怕孩子掉了吗?”说完,直直的看向江余的肚子。
江余看到周围有不少人,假装被说中,捂住肚子,哎了几声,软倒在旁边丫鬟怀中。
正好赶过来的陈明轩看到江余这蹩脚的演技,快走几步,让江余趴在自己怀中,拦住众人的视线。
近距离的江四姊沉浸在自己下药成功的喜悦,完全没注意到江余身体的僵硬。
大夫很快过来了,把脉后,给外面的众人说道:“血气旺盛,有滑胎的征兆,最近吃了什么这般不注意?”
“最近我们一直注意着吃食,怎会如此。”陈明轩惊慌道。
“入口剂量较少,调理上数月将无妨,但是孕妇可不能再操劳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陈明轩一幅心有余悸的模样。
周围的夫人见了,都夸陈明轩体贴妻子,还让他查一查是否有人暗害。
人群中的江四姊瞪大了眼,狠狠地瞪了自己丫鬟一眼。
“多谢诸位提醒,我这就去报官,我家娘子身子不好,这人是想谋害两条人命啊!”
还不待江四姊偷偷溜出去,官府已派人过来,询问今日这里可有人有异样,贼人可能今日趁着人多,下得药。
这下江四姊更加不好出去了,她想着自己手段隐蔽,今日定找不出来,到时候将那嗜赌的表少爷给灭口,就死无对证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陈明轩早早收集好人证物证,正等着大庭广众之下戳穿。
很快官府来报,说已抓到凶手,大家便都去了官府,看谁是这般嚣张。
看到堂上绑着那嗜赌的表少爷,递话的人,那两个惯赌,还有李老头,江四姊咳到腿软。
听到李老头认罪,说都是她命令的,上次还在他这里拿了致人昏迷的药害过江家三姊,江四姊瘫坐在地上,只觉得自己完蛋了。
这么多人都知道她是杀人凶手,她还怎么能嫁给李家郎君,当初江余只是和李相公独处一室半个时辰,只有两家人知道,都被退了亲。
“江四姊,你可认罪。”
“不不不,是,是江九姊让我干的!”不能承认,不然就完了。
赶来的江家人听此,才十二的江小弟不屑道:“九姐那么温柔善良,哪会和你这毒妇一样。”
江九姊一身白衣,靠在丫鬟身上,仿若遭到污蔑,受了大打击,难受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江四姊茫然的看着满脸嫌弃的父母,姨娘,以及小弟,还有快要厥过去的江九姊,感到前所未有的冷。
被家人放弃的江四姊很快和李家退了亲,被打发到江家村,只得了二十两银子和一间土屋。
窝在小院中装病的江余听到后续,感到十分解气的同时,隐隐明白了些东西。前世江四姊害她落胎,却只被口头批评了几句,仍旧嫁到李家,过了几年舒坦日子。
如今,处理的手段不同,在刚发现下毒之初,她被夫君劝下,按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暗中收集证据完毕后,趁着机会,一举将江四姊戳穿,江四姊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你要防着你那九姊。这次的事应是她在背后指挥,江四姊不过她的挡箭牌。”
江余敛下眼睑,想到如今已与上一辈子轨迹不同,九姊应不会等到三年后才动手害她第二个孩子。不知失去了四姊这个马前卒的九姊又会挑何人,来帮她冲锋陷阵。
“也无需过多担忧,即知了背后之人,防备着她便是。”
“嗯。”
陈明轩不欲多聊这个话题,转了话头:“今已五月初,今年秋闱我欲下场一试,之后就住在县学宿舍中,不能常回来了。”
听着夫君给自己报备,江余半天才反应过来,噗嗤一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到了夜深人静,江余躺在床上,没有再想江家的一摊麻烦事,而是思考起夫君提前秋闱,自己也将提前三年去到京城。
重生已两个月,她现在对京城无甚畏惧,她的孩子还在,她的夫君可靠,她自己有手艺,生意也红火,还怕甚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