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张长老的眼界,这都是小孩子的把戏,该罚的罚,该安抚的安抚,快刀斩乱麻早点完事。
有一点秦沐瑶看得很准,玄天宗整体的风气很不错。
张长老为人公正,做事大气,哪怕责任在吴庸,也没什么家丑不可外扬的顾虑,从没想过要包庇。
做了就是做了,如今苦主找上门来,还不用付出代价?
“吴庸,秦沐瑶控告你强取豪夺,以诬陷盗丹的手段,并以武力威胁,向她讹诈蜕凡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我――”
“啪!”
张长老一拍身侧的茶几,喝道:“想好了再说!都到了这里了,莫非还想蒙混过关?区区一个养气十重,我想知道你有没有说谎造假,根本没什么难度,别逼我亲自动手!”
“张长老饶命!”
吴庸双膝着地,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早在被执法堂弟子传唤时,他就想到了有这一遭,张长老的面前,他保不住任何秘密。
还不如直接认错,坦白从宽。
瞥了一眼秦沐瑶身后的白清尘,正对上她冷漠的眸光,吴庸咬了咬牙。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利欲熏心,设计陷害秦沐瑶,愧对诸位师长的教诲,请张长老责罚。”
吴庸挣扎了片刻,终是选择独自扛下罪名。
若是将白清尘拖下水,不管能不能成功,肯定将白清尘得罪死了,日后还要承受她的报复。
事到如今,吴庸后悔也晚了,唯有寄希望于白清尘,尽快将他捞出来。
“你撒谎!”
秦沐瑶眼见着吴庸认罪,白清尘、陆珩这两个人,居然一个都没有扯出来。
“吴庸,你我素不相识,无冤无仇,就算你真的利欲熏心,想要讹诈我,也不该选择在宗门内动手,这不符合常理。”
“你是玄天宗天才弟子,我只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我不知道有什么样的理由,竟惹得你费尽心机,设局针对陷害我,但我不能留下这个隐患,每日提心吊胆。”
秦沐瑶朝着张长老行礼,面露恳求之色。
“请张长老主持公道,查问吴庸的行事动机,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否则有如此大敌虎视眈眈,当真寝食难安。”
张长老微微颔首,算是应下秦沐瑶的请求,看向吴庸。
没兴趣归没兴趣,但秦沐瑶既然要求了,不过是多问一句的事,张长老也不会拒绝。
“吴庸,听到了么?将该交代的交代了,你说的那些话,你自个儿信么?忒不老实!”
“张长老,这真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其他人无关!”
吴庸反应极快,急忙开口。
蠢货!
这下子不止是张长老,连秦沐瑶都侧目看过来,紧接着又转头去看白清尘。
白清尘的神色极为难看。
不打自招。
此地无银三百两。
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事儿背后有其他人操纵。
“秦沐瑶是陆师兄的未婚妻,这一次她来玄天宗,就是拜访陆师兄。”
吴庸全无所觉,斟酌着词句,编织着语言,慢慢地开口。
“陆师兄天纵奇才,晋升真传弟子指日可待,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必成宗门中流砥柱,到时候修为通天,寿数漫长,少说也能活个数百上千年,唯有同样的天之骄女,才能与之相配。”
“秦沐瑶资质低劣,修炼不成,活不过百岁,除了拖累陆师兄,成为陆师兄的污点、耻辱,还有什么用?”
“陆师兄心地仁厚,自是不愿背弃昔日的婚约,偏偏秦沐瑶不识好歹,没有半分自知之明,陆师兄可以容她,我这做师弟的却看不下去,这才小小出手,教训一下秦沐瑶。”
“张长老,此事是我自作主张,陆师兄并不知情,喊打喊杀那些话,只是吓吓秦沐瑶,都是一时玩笑罢了,当不得真。”
吴庸说到这里,脑子忽然活络起来,越说越是顺溜,怎么减轻罪名怎么来。
“我就是看秦沐瑶不顺眼,觉得她配不上陆师兄,才做下此前的糊涂事。”
“秦沐瑶身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伤都没有,我要是真想做什么,她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这儿,向张长老告我的状?”
吴庸说完,安静地跪在地上,也不再辩解,等着张长老发落。
张长老没理会吴庸,只是看向秦沐瑶:“秦丫头,吴庸的回答你满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