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阿爹教出来的。”边姝笑着顶了一句嘴,“不过……”
犹豫了一下,她又补充道,“那孩子虽然衣着陈旧,但气质沉稳,阿爹要不要去见一见?”
边宾实摇头道,“一个才十来岁的少年,哪里会懂什么医术,你让徐管事给他十两银子……”
边姝蹲下|身,打断了边宾实的话,“父亲还是莫要如此,委实太过伤人。”
“哦?”
“不如这样,”边姝提议道,“阿爹去见一见他,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本事。而且,钟老也说了,你该多走动走动。”
边宾实看着自己把摇椅塞得满满当当的身体,仍旧犹豫。
边姝放软了语气,像小女儿般撒娇道,“阿爹,您就听女儿一次吧!”
“去去去,这就去!”边宾实无奈地点了点自己宝贝女儿的额头,“你呀,就是瞎好心!”
边姝抿起唇笑了笑,“还是阿爹最疼我。”
说完,她就起身张罗了起来。
边宾实其实很想让家丁抬个轿子过来,但是被边姝严词拒绝了,“我们慢慢走。”
拗不过自家宝贝女儿,边宾实只能痛苦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往前厅挪去。
只是,让两人想不到的是,等他们终于挪到正厅后,入目竟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钟老大夫见边宾实走了进来,连忙拉住程牧珣的手腕,将人带到了边宾实的面前,“边公,我来为你介绍,这位程小郎君,可真是少年天才!”
程牧珣看了站在一旁的沈非白一眼,摇头道,“不,钟老过誉,我不过是记性比较好罢了,家师才是天资纵横。今日若是家师在此,想来钟老也能更尽兴些。”
听到此处,钟老大夫也是叹了口气,“确实,若是有机会,真想同沈大夫一晤,老夫这些年也见过不少疑难杂症,若是当时能与沈大夫探讨一番,或许……还能再救回来几人。”
摇了摇头,钟老大夫没有再说下去,转而道,“边公,程小郎君有一物,或可缓解你的头风之症。”
说完,他便将一枚黄杏送到了边宾实的面前。
边宾实和边姝看着那一枚黄澄澄的杏子,半晌后,边姝忽然疑惑开口,“这……如今不过五月,似乎……不到黄杏成熟的时候?”
边宾实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他看了钟老一眼,又看了一眼程牧珣,下意识地就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钟老,你怕不是被他下了迷魂汤。”
钟老大夫:……
程牧珣:……
飘在半空的沈非白:……
一片寂静中,前来禀报的家丁,声音一瞬间变得响亮了起来,“老爷!老爷!老爷!”
边宾实喘了一口气,“喊什么喊!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家丁连忙弯下腰行礼,“回老爷的话,之前钟老让我去寻那对夫妻,我已经将人请来了,只是……”
“夫妻?什么夫妻?”边宾实仍旧没弄明白这前后因果。
“就……就是那对因为吃了桃子,一夜之间不跛了的夫妻!”家丁连忙解释,“还有,老爷,一位姓方的公子前来拜访,说是……说是想请钟老帮忙确认一份药方。”
“方公子?”边宾实反应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语气急促地道,“快!快将那位方公子请进来! ”
然而,边宾实他实在是太胖了,只是这么着急地说了几句话,就又开始喘了起来。
边姝一面拍着背帮他顺气,一面低声道,“那位方公子是什么来头?”
不等边宾实解释,前方便传来一阵喧哗声。
循声看过去,一个黑衣劲装的冷面男人正推着一位年轻人走来,而在他们的身后,是一对夫妻,大概是第一次走进这样富贵的人家,夫妻两人都显得很是紧张,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摆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