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花老太太说得累了,花致远忙递上一碗水,水是用花果干泡出来的,酸甜可口,正是花盼盼去山上采回来的茶和野果晒的。
老太太最爱喝,每日都要喝上一壶,却从未夸过花盼盼一句,花致远便觉得这样很不好,再冷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好在花盼盼心大,倒也不在意这些,只要花老太太不骂人,她便谢天谢地了。
趁花老太太喝水之际花致远道:“娘,家中的田地也越来越多,过几日还要上山再开几块地,到时就是春耕秋收都将耗时耗力,儿子想着这几年也攒了些银子,不如明日我去镇上买头牛回来,耕地用得上,娘再出个门也不必再坐旁人家的马车。我今日与人闲谈,一头三年上的黄牛五两银子,配套车和犁头也不过六两银子,每年春耕便能省下几百文,若不忙时帮人犁地拉脚,一年也能赚几两……”
“买牛?”花老太太一口水呛着,花致远给拍了半天背才缓过来,可看花致远的目光却不似从前那种恨铁不成钢,反而很是心虚,那眼神让花致远的心便咯噔一下。
花老太太道:“致远啊,你打小没爹,娘将你养大又送你读书不易,原本就是盼着你能考个功名,可你这是真不想做官了?”
“是儿子不孝,让娘亲失望了。可儿子发誓,定会让娘过上好日子。”
花致远被说得满脸愧疚,可他也不是没努力过,只是考了十多年也没考中,早就心灰意冷,更不想一家老小跟着他吃糠咽菜,章琴多年连件新衣都舍不得做。
花老太太心里叹了声,这几年她也看开了,若花致远早一个月和她说要买牛,她会不犹豫地拿钱出来,毕竟儿子辛苦她也心疼,而她打年轻时就清高,对银钱看得不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