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春雨好似夏日一般,来得快下得急。大抵一炷香功夫,雨声就消停了,而雷声依旧连绵不停。
沈娇的脑袋很重很重,上下眼皮都在打架中,可她不能睡。她要是也昏睡过去,那阿桀哥哥又只是一个人。
她要陪着他。
马车内的干净衣裳都盖在尉迟靖身上,他惨白的面色在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一个响声,是沈娇的脑袋磕在木板上。
原本就红扑扑的脸上瞬间冒出一个红肿大包,这下沈娇算是彻底清醒,伸出食指探了探尉迟靖的鼻息。
时轻时重的,起伏很大,危险依旧在。而马车似乎走进不平山道,一晃一摇的,对命悬一线的尉迟靖很不利。
叩叩叩,沈娇敲响了木板,“阿桀哥哥,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停下歇息。尉迟靖的近况很不妙,很有可能可”
“好!我知晓,你定要看着他,你身子没发热?”
沈娇抚了抚涨红的面颊,还是很大声对马车外喊道:“阿桀哥哥,我没事!你一定要小心。”
大抵过了半时辰,雷声彻底停下,他们也很有幸的找到一处山洞。
山洞很大很黑,里面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叫声,但沈娇夏侯桀还是扶着昏迷的尉迟靖走了进去。
因为马车进水,包袱里的火折子也湿透了,夏侯桀试了好一会才点燃一个。
微弱的火光在漆黑山洞压根就看不见,他们不敢走得太深,就在洞口安置下来。
一个火折子很快就要熄灭,在夏侯桀还没有收拾好之前。点点的火光就快熄灭了,而包袱中剩下的火折子全是不能用的。
夏侯桀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心已经沉到了湖底。天要亡他,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