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一边拧出衣袍下摆的雨水,一边还是和他解释道:“马车并没有走很远,从你和温凌进树林开始,我就一直看着。
猎户挖的深坑,就是我误打误撞。要不是从你身上掉落出来的胭脂盒,我也不会想到把黑衣人引到深坑去。”
这番话语,他总当是听进去了吧。
夏侯桀轻轻应了声,半晌才说着,“那盒胭脂是给你的,原本放在马车上,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衣襟中。
你脚下有个木箱子,里面有干净衣服和帘子,你快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了吧!”
他一本正经的接过灰黑帘子,双手展开围着小小一块,让沈娇换着干净衣裳。
下大雨时候,她已经在树林中,只有外袍被淋湿。
可阿桀哥哥好像有点不好意思,那自己就“换”得久一些吧。
“阿桀哥哥,我们去了扬州,做些什么?”
沈娇小声发问,再过些时日,梁州和徐州的流民就会南下入扬州。
阿桀哥哥之前只说最后是到扬州,可他们总得活命过日子。
前世的乱世九年,是她日复一日度过的,清楚其中滋味。平王继位,号荣稷,可哪能真正的荣昌社稷。
北诏内乱,各地藩王拥兵自立。匈奴外犯,黎民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的乱世,荣稷帝一心只想着征战四处,兵役徭役更是增加两倍不止。
“做些什么?”夏侯桀眼眸耷拉,拿着帘子的手掌微颤。
“对啊!我们到了蜀西就得想法子,让平王相信我们已经死了,而后才能在扬州安定。那在扬州以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沈娇话语中带着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