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沈娇的闺房之中,跪满大夫。
夏侯桀顾不上什么,坐在床榻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动作轻柔的擦着头发。
一头墨色长发洒落在素锦绣被上,怀里的人被捂得严实,墨色雪白形成强烈视觉冲击,所有的大夫大气都不敢出。
沈娇娇喜欢干净,宁可饿昏倒也不吃脏馒头。所以,等她头发干了,人自然就醒了。
闺房外,花满楼婆子身边围着一群姹紫嫣红,不敢大声说话,喃喃细语不断。
“花娘子,沈娘不是投湖了吗?怎的那男子还把她抱回来了,沈娘可进了张家的门,我们这样......”
花娘子捻起手中的香帕,轻轻落在鼻尖,“张家人怎的,沈娘从花满楼是清清白白出去的!张家夫人不论青红皂白就让沈娘投了湖,我们怕甚?
张家公子福薄命浅,还赖在沈娘头上不成?要我说,张家来人就让小厮打出去。”
一抹虚飘的人影立在一旁,沈娇微微张开双唇,手虚伸着,她...她这是回来花满楼了。唇间喃喃,花娘子的话让她心里舒坦不少,好歹这世上还是有人念着她的。
她是屋内出来的,脸上红得慌,那黑衣男子不仅坐在她的床榻上,还将自个衣裳换好擦着头发。
她从未与男子如此亲昵过,哪怕是阿桀哥哥也没有。
抹上最后一点螺子黛,夏侯桀从怀里拿出一支金凤簪子,插在她的发髻之上。果然,夏侯桀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这支凤簪是她及笈那年就备上的,他整整等了三年才把凤簪插在她发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