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秋珍从信封中抽出照片看了一眼，仅仅只是一眼，她脸色就刷白，也顾不得这里是公共场合，在侍应生过来为她的杯中添水的时候，怒吼：“滚远些。”

女侍者吓了一大跳，手中的水杯没有端稳，摔到桌子上，柠檬水倾洒一片，浇湿了吕秋珍的衣服。

她起身，二话没说，扇了女侍者一巴掌。

女侍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吕秋珍却还在不依不饶：“让你滚是听不懂人话吗？你怎么做事的，我衣服都湿了，我一会儿还要逛街，你这让我怎么去商场？”

被打了巴掌的女侍者很委屈，一个没忍住，眼泪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流。

吕秋珍却并不解气，瞪着女侍者继续吼：“还傻愣着干什么，等我给你道歉吗，还不赶紧拿毛巾给我擦干净！”

咖啡厅的经理已经火急火燎拿着毛巾过来亲自替吕秋珍擦拭水渍，一边擦一边说着道歉的话。

吕秋珍是咖啡厅的常客，出身富贵，还有个著名的画家老公，经理自然不敢得罪。道歉的话说了一箩筐，又包了衣服的干洗费，这才平息了吕秋珍的怒火。

苏芸从始至终没有插一句嘴，只是含笑拨弄着咖啡杯里的银勺。

当经理和侍者都退下后，吕秋珍说：“让苏小姐见笑了。”

苏芸将银勺放到瓷碟中，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笑着说：“哪里，杨太太遭遇感情危机，心火无处发泄，我自然是理解的。”

“我之前说过，找苏小姐是无奈之举。既然敢找上你，自然就得有承受被你威胁的财力。调查我先生出轨，尾款我会如数奉上。”吕秋珍将照片放进名牌包包中，说：“烦请苏小姐再给我报一个保证这张照片不会外泄损害我先生名誉的价钱。”

苏芸笑着说：“杨太太说笑了，我之前也不过是和你开玩笑。我既然接受你的委托，自然尽心尽力办事，怎么还能利用你花钱雇我拍到的证据再二次收费呢。我这人虽说没什么节操可言，但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吕秋珍心中悄然松了口气，她没想到苏芸竟然会放过敛财的大好机会。不过她更是庆幸，要知道，苏芸这女人在城可是出了名的皮厚心黑。

苏芸肯放过她，还真是让她大感意外。

“苏小姐怎么会突然如此好心？”

苏芸端起咖啡杯，将杯中咖啡一饮而尽，笑着说：“我就是觉得杨太太挺可怜的。”

“可怜？”吕秋珍挑眉。

“牧凌今年36岁，他本科尚未毕业时就做了杨先生的助理，至今已经十多年了吧。”苏芸说到这里，目光更是充满同情：“杨太太不会天真的以为杨先生和男助理有染这回事，是最近去国艺术交流时才开始的吧？”

看到吕秋珍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她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

而坐在另一张桌子安静等待的傅北骞已经及时起身，将她的风衣为她穿上。

苏芸望着强自镇定的吕秋珍，笑着说：“祝杨太太好运。”

然后离开咖啡厅。

坐上车，傅北骞为苏芸系好安全带，这才发动车辆：“不趁机敲一笔，这可不是小姐的风格。”

苏芸瞪眼：“难道傅助理也觉得我是掉到钱眼里的人吗？”

傅北骞挑眉：“难道不是吗？”

“是吗？”苏芸掐住他的胳膊皮肉，狠拧下去。

傅北骞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