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来的时候，外面就已经飘起了雨。

骆琛穿了一件防风夹克，手里拿着一把滴水的雨伞。

牛仔裤衬得他的双腿越发修长有力，那张脸的表情在头顶医院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

江彦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没有说。

“他就在里面。”

骆琛点了点头，薄薄的双唇抿紧成一条线。也没有看江彦一眼，便越过他走了进去。

听到“吱呀”的关门声，江彦才将目光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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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彦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这是属于他们父子俩的谈话。

他也没有走远，干脆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望着骆琛放在门口的伞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口的警报忽然响了起来。

在隔壁房间待命的医生护士们全都呼啦啦地跑了出来，又面无表情地往病房里涌。就像是白色的潮水，让江彦心里一紧，喘不过气。

他跟在那片白色潮水的后面走了进去。

一片慌乱中，病床上的江正明眼睛还睁得大大的，里面却只剩下了毫无生气的空洞。

旁边监护仪上没有起伏的直线显示，他已经永远停止了呼吸。

江彦顺着江正明的视线望过去，看到骆琛茫然无措地站在那里。

明明是一米九多的个子，浑身的肌肉结实健壮，却被来来回回的护士们撞得踉踉跄跄。

就像是风雨中摇曳的一株纤弱小草，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拍倒在地上一样。

江彦的心忽然疼了一下。

他想走上前，胳膊却是被冲进来的裴静姝拽住了。再回过头去的时候，骆琛已经不见了。

江正明的葬礼是在第二天举行的。

昨日的小雨依旧缱绻着飘扬在半空中，让本就入凉的天气增添了一分透入骨髓的冷。89书库89k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