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严郁风神色大变,脸色一片苍白,满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楚闻霖,“怎么可能?”
看见他如此慌张表情,楚闻霖就明白其中确实有他一份了。他也不多做解释,只低身说了一声告退,便继续往褚修衍营帐去了。
进了营帐,铮越直接离开了。
里面褚修衍散着发正坐在里面一张八仙椅中,怀中正抱着中午那只灰兔,柔软长袖绕过扶手落在地上厚厚毛垫上。
“世子。”楚闻霖唤了一声。
褚修衍抬起眼来,手轻轻地抚摸过灰兔后背,“遇见太子了?”
“是,世子神机妙算。”
“坐吧。”褚修衍看向身旁一个矮椅,楚闻霖走上前掀袍端坐了下去。
得知事情经过,卧在椅中褚修衍低声一笑,懒懒伸出手抚过楚闻霖脸颊处黑痣,低声问道:“你何时如此胆大了。”
“不过小人作为,依仗世子罢了。”楚闻霖低了低头,忽略了脸上痒意,转而问道:“今夜世子叫闻霖来可有何事?”
褚修衍看着他眼睛却没有答话,而是指尖缓缓向下滑去,落在他颈边解开了他披风。“得了一话本,觉得有趣,便想与你彻读一番。”
暗色披风被解开了系带,应声从楚闻霖身上落在了地上。
“如何?可否愿意?”
楚闻霖顿了一下,喉结一动,“自然。”
而另一边,严郁风却也彻夜难眠。
他着一整夜心中就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煎熬无比。
眼前一直不断浮现出严边宗得知他贪污而大怒废太子场景。
他知道严边宗从小便不喜他,也不喜欢他母后,一开始甚至要立一个妃子孩子为太子。
所以严郁风便一直想要做出些成就给他父皇看,可是这次过错真只是他一念之间,若是被父皇知道了,肯定要借机废掉他。
如何是好?
他整夜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左思右想辗转反侧到了天明之时,双目通红,脑子却依旧还是一片空白。
一声打更声尖锐响起,他心也紧缩了一瞬,偏偏这时候外面还有个太监来传唤道:“太子殿下,皇上唤您过去。”
严郁风猛地睁大了双眼,却无法出声应答。
太监又唤了一声,他连忙大声咳嗽了几声,“本宫身体抱恙,不便面圣。”
太监似乎沉默了一下,严郁风不知是什么意思,但他眼睛一转,“罢了,待本宫洗漱一番,马上便去。”
严边宗是最不喜欢说谎之人,他从小便知道,若真是为了他贪污之事传唤他,自己又借口有疾,他定会起了疑心叫太医前来查看。若是被发现了,后果肯定更为严重。
不久,他着装完毕,到了严边宗帐前,他深呼了口气,走了进去,“儿臣叩见父皇。”
严边宗没有说话,将手中折子扔在了桌上,捏了捏眉头。
听见那一声响,严郁风心中一切说辞都已经回想不起来,他跪倒在地,“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了。”
严边宗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儿臣,儿臣知错了。”严郁风小心翼翼地回道。
严边宗眼神严厉了下来,紧紧盯着严郁风,“你有何罪啊?”
严郁风身形一顿,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桌上折子,却发现并非弹劾规制。
刹那间他就明白了,是楚闻霖耍了他!
他咬着内唇,看着严边宗审视目光,强行镇定下来,“儿臣今晨突然染疾,之后恐不能伴父皇出行打猎,扫了父皇兴致,儿臣有罪。”
严边宗缓缓收回了目光,“朕当什么呢。日叫你来也是关于此事,虽为秋猎,你身为太子也不能忘了自己身份与责任。既然有疾在身,之后便每日匀些时间来学习如何处理朝政。”
严郁风松了一口气,“是,儿臣知道了。”
出了营帐,严郁风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了起来。
楚闻霖,本宫记住你了。
还有褚氏。
他决不允许未来他登上皇位时,还有一个褚修衍牵绊。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