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女儿提及高祖皇帝,太皇太后回想起从前与丈夫的点点滴滴,心情也慢慢的低落了下来,对乐令仪的请求虽然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再反驳。
乐令仪见母后如此消沉,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只略坐了一会儿,便自行离去了。
端云大长公主离开不久,皇帝就被太皇太后传召去了慈安后,一番交代叮嘱之后,乐明璟一头雾水地回到了乾宁宫。
“你说姑姑,到底跟太皇太后说了什么?太皇太后对姑姑如此看重疼惜,怎么会忍心让她去那么偏远的地方赈灾?”
赵福禄也是十分疑惑,思索了片刻之后,谨慎地回答道:
“甭管长公主是如何说服太皇太后的,长公主只不过是想为皇上您分忧罢了,其实按照长公主的身份,这次赈灾派她前去,的确是最为合适的。”
虽说如此,乐明璟还是十分放心不下,次日上朝之时,仍是一副愁云不展的样子,下朝之后,又召见了宋丞相与沈初元商议赈灾只事。
沈初元听完皇上的困惑之后,随即跪倒在地。
“长公主大义,是我朝乐国之幸,更是我朝乐百姓之幸。臣恳请皇上早日下旨,让赈灾粮早日启程,以解河中百姓之忧,臣愿意自请前往河中。”
宋丞相也接着上奏:
“皇上,长公主殿下,毕竟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是高祖皇帝唯一的嫡女,沈大人又是一届文臣,不懂舞枪弄棒之术,再加上粮草珍贵,数量庞大,又夹杂着数以万计的赈灾银。微臣唯恐有歹人心生歹意,在赈灾途中对长公主和赈灾粮草下手,微臣认为应派遣精兵良将护送,以保长公主安全回朝。”
乐明璟点了点头,对沈初元的自请很是满意,虽然说长公主可以代表皇家身份,可到底还是一届女子,有许多事情不方便出面,有沈大人随行自然会方便许多。
“沈爱卿所请,朕准了,此去河中,山高水苑。长公主就多劳烦沈爱卿照顾了。宋爱卿所言正是朕心中所想,从行云城出发到河中路途遥远,端云大长公主是朕唯一的亲姑姑,沈爱卿又是国之栋梁,自然是不能出半点差错的。那依两位爱卿看哪位武将最能胜任?”
沈初元不假思索,接着回复到:
“论武略还是胆识,自然是蓝小公爷最能胜任。蓝家满门忠勇,虎父无犬子,听说在连川之时,蓝小公爷的武功就已经无人能敌。再者,此去河中,对蓝小公爷也是一番历练,我朝重文轻武,对武将的栽培并没有太过于看重,虽说萧将军骁勇善战,可朝乐到底还是缺少良将。若是蓝小公爷的确有不世之材,待回朝之后,皇上也可大力栽培,为朝乐再添一位猛将。”
沈初元不愧自幼就是皇上的伴读,与皇上的所想几乎如出一辙,二人相识相伴多年,早就练成了非一般的默契,皇上还没有在沈初元的面前提及,沈初元便能说出皇上心中所想。
“既然如此,那朕就封沈爱卿为赈灾大臣,蓝爱卿随行,此次前去,务必要早去早回保证大长公主的安全,更要保证朕的赈灾粮和赈灾银能够一分不落的到百姓的手上。赈灾之事迫在眉睫,朕给你们三日的时间准备,三日之后你们便就出发。”
玉宁宫。
皇上的旨意前脚刚到玉宁宫,红袖和碧拂就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收拾起了衣物首饰,家具装饰,看红袖连两人高的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都企图叠起来放在箱子里,乐令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红袖,孔雀蓝釉暗刻麒麟纹三足香炉和红木镶嵌贝壳花卉四条屏这样占地方的东西就不在放在箱子里面了吧,咱们这次是去赈灾不是去游玩,不用这样兴师动众。衣物首饰各带一箱就可以了,玉枕屏风什么的就不用带着了。还有,昨儿个我就说你们可以着手准备了,干嘛非要等到皇上的圣旨下来才开始收拾。”
碧拂也不去搭理乐令仪,接着和红弗商议到底是带紫檀镶理石靠背椅还是带黄花梨玫瑰椅。
红弗很认真地仔细打量了两把椅子,纠结了半天最后开口说道:
“黄花梨的椅子太脆了,听说去河中一路上跋山涉水,多是山路,山路难行,还是带那把紫檀镶理石靠背椅吧。”
说完就回头不满地看着乐令仪,对乐令仪的说法十分不满。
“公主,您身娇体弱的,皮肤娇嫩,只有宫里面专门做的的衣裳才能穿上身。再说了,朝乐国长公主出行,总不能两日穿一件衣裳啊,自然是每日都要不一样的。日常见河中官员穿的宫装,见百姓穿的普通素衣,还有骑马穿的骑装都是要预备着的。不一样的衣裳又要配不一样的首饰,不一样的腰封,不一样的鞋子,自然是要准备这些的。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肯定没有什么精致的桌椅,万一公主坐着不舒服,伤了腰背怎么办。这还不算大张旗鼓的了,若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出行,这才是哪到哪儿,若不是怕带着不方便,公主的百工床奴婢也是准备带着的。”
见自己劝说不动自己的两个小婢女,乐令仪长叹一口气,眼不看为净,带着蕴川去了淑妃处准备跟瑶姐姐告个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