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食盒的乐令仪在千秋殿外听到这声音,皱了皱眉头,向站在殿外战战兢兢的大太监赵福禄问道:
“皇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这几日来一直都是如此吗?”
赵福禄恭恭敬敬的低头答到:
“殿下可总算是来了,这几日皇上一直都不进茶水,连着两日了,只用了一碗燕窝,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好劝的太过,怕惹了皇上更生气。殿下可赶快进去劝一劝皇上吧,皇上这几日连日批阅奏折,一日只睡两个时辰,这样下去皇上的身体可怎么受得了啊?”
乐令仪听完连忙推门而入,让红袖在门外等候,皇上发了那么大的火,想来肯定还是那些言官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听到开门声,本就烦躁的乐明璟更加的头疼,随手拿起一本奏折向门外砸去。
“朕说过了,正在处理正事,不容任何人打扰,给朕滚出去!”
那奏折没有砸到乐令仪的身上,却砸到了乐令仪的心里,新帝上位不过一个月,脾气是愈发的暴躁了。
见那脚步声愈来愈近,乐明璟厌恶地抬头,刚想责罚,就看见了脸色不太好的乐令仪站在他的面前,立马神色大变,惊慌失措。
“姑姑!这天寒地冻的,姑姑怎么亲自来了,方才没有砸伤姑姑吧,都是璟儿不好,没有留意到是姑姑来了。”
乐令仪将刚捡起来的的奏折放在了桌案上,平静地注视着有些慌乱的乐明璟,乐明璟被这沉静如水一般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舒服,讨好地看着乐令仪。
“璟儿,你是天子,天子行事应当不喜于色,成熟稳重才是,姑姑知道你年纪小,沉不住气,可也不该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为这点小事大发雷霆。你是天子,应当要有天子的气度,这样扔折子的事情,切莫再做了。”
乐明璟连连称是,他自幼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位只比他大一岁的小姑姑,她的相貌颇似皇爷爷,只一抬眼,便有扑面而来威仪。
“姑姑所言极是,只是这些言官实在是聒噪烦人的很,只一件闽南那边的灾情,竟连着上了三天的折子,在朝堂上说便罢了,下了朝还停不下来,恨不得把朕给堵在大殿上不让人出去才好。”
乐令仪重新为乐明璟斟了一碗热茶,断在了乐明璟面前。
“是沈大人吧,沈家三朝元老,沈家风骨,我朝乐文坛上再找不出第二个这般傲气又忠军的人物了。”
乐明璟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头,又放了下来。
“沈太傅是个难相处的,没想到他儿子比他还要缠人,姑姑您还夸他。”
“皇上你要记得,忠言逆耳,虽说沈大人说话直爽了一些,可毕竟为了江山社稷着想,闽南的灾情的确严重,皇上也该多关心一些。赈灾粮与赈灾款还是早日发放下去才是,莫要让闽南的百姓觉得新帝不作为,寒了百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