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远山等人见识了叶一凡准备的后手,也多多少少放心了些,叮嘱叶一凡万事小心,便分手离去。而叶一凡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些武器,反而让张安然觉得更为不安:连弓弩和手雷都用上了,又哪里安全的了?走出叶宅的时候,张安然心中有了自己的决定。
三日后,当叶一凡的准备工作做的差不多的时候,薛安的使者终于送来了出发的消息:明日清晨出发到扬州,然后和使团汇合,一同前往金国。
第二日,叶一凡早早便到了渡口,只见知府余启元和礼部的薛安早已等在此地,而不多时,刘言也乘马车赶了过来。见人已到齐,薛安便安排大家上船。叶一凡向身后送别的江远山、张德庞挥手告别,突然想起今日竟然没有看到张安然的身影,便忍不住问道:“安然去哪儿了?”
张德庞道:“她昨日说送别徒增伤感,所以便不来送行了!”
叶一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和江远山等人互道珍重,叶一凡一撩长袍,便登船离去。
也许是薛安知道叶一凡和刘言有些隔阂,所以没将二人安排在一条船上,这让叶一凡的耳根清醒了不少,一路吃吃睡睡,练练太极内功读读书,日子还算不错。
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到了扬州的时候,已经是四月份了。扬州岸上多多少少有了些春色,让人的心情好了不少。和大部队汇合之后,叶一凡和刘言都得了皇帝的安慰奖:一个正七品的散官宣德郎!发到手里的,只有一套官府,连个印信都没有,可见有多敷衍。不过不管怎样,也算有了官身,自此不再是一介书生!
直到此时,刘言和叶一凡才算出行之后第一次碰面。仇人见面,两人心里想的都是一样的内容:“若不是你,我怎会在这个地方?”领了恩旨,二人连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便各自离开了,毕竟从明日起,便要离开大宋境内前往金国,生死都还不定的时候,哪里有心情在这里斗嘴?
在扬州休整一日,第二日队伍便浩浩荡荡的向金国进发。过了淮水,不多久便到了寿州境内,距离此次比赛的场地汴京开封已经不远了。在原来的历史上,金国一直到了1214年才迁都汴京,而阴差阳错,当下这个时空里时间竟然提前了数十年。
在距汴京越来越近的时候,叶一凡竟然在使团队伍中看到了张安然的身影。虽然她穿着小厮的衣服,但身形娇小,一眼便被叶一凡认了出来。这下子可把叶一凡吓得不轻,趁无人注意的时候将张安然拉近自己的马车问话。
“安然,你是何时混进这出使队伍的?你可知眼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金国的都城,一着不慎,咱们都得死在这儿!你呀,你怎能如此任性?”叶一凡一开口便火冒三丈。
“在你从洪州出发的时候,我便早早混上船了。”张安然看着叶一凡生气的表情,便撒娇道,“叶哥哥别生气嘛,人家也是放心不下你!所以才想跟来看看!你放心,我只要看着就好!你不知道,那天看了你准备的那些弓弩和火药,我就开始做噩梦,老梦到一些不好的场景!叶哥哥,我好怕……”
叶一凡看着眼前这需求卑微的女子,一时间也是心头一软,原本想要责骂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将他拥入怀里道:“来就来了吧,此刻既然无法返回,那么我设法保你周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