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众人喧闹之时,左长苏等人到了,落座之后,第三关便算正式开始了。
这时候,自有仆人帮忙整理书案,送上文房四宝。待叶一凡落座,左长苏便将几人设计的策论题目,经由仆人递给了叶一凡。
“北元虎视,西金狼伺,乱世之中,何以兴国?”看到纸上这一行字,叶一凡直接懵逼了。好家伙,这是问国策啊,这东西岂是我一书生能说的?
众人看到叶一凡为难的表情,便甚是好奇左山长等人出了什么样的题目。有好事者凑上前去,看到题目便给众人分享,大家得知之后,也都是如同叶一凡一样的表情。
这时候,一位面容俊朗的书生朗声说道:“恳请左山长收回此题重新命制,毕竟以叶一凡的年纪,如何做的了如此文章。这等国策之文,且不说是他,在下以为,即便是中了进士的文人,也未必做得出吧?”
钱子平呵斥道:“江远山,你放肆!山长之命,岂能乱改?这入院三试本就极难,做不出也只能说他和我南山书院无缘,哪用你来替他辩驳?”
江远山还待反驳,却被左长苏拦下了:“试题已出,绝无更改!叶一凡,答题吧,老夫只给你一个时辰!”
叶一凡知道改题无望,便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到书山里翻了半天,叶一凡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辛弃疾的《美芹十论》,当初还曾感慨文章写的精彩,如果皇帝采纳,或许南宋可以多延续几年。此刻这题目,岂不刚好用上?只要略作改动,应该能够过关。
说干就干,叶一凡摊开纸张,提笔便写:
“事未至而预图,则处之常有于;事既至而后计,则应之常不足。虏人凭陵中夏,臣子思酬国耻,普天率土,此心未尝一日忘。……”
一个时辰之后,叶一凡堪堪写完“得民而可以使之将,得城而可以使之守,非於此焉择之,未见其可也”一句,总算胜利完工。话说这还是叶一凡两辈子中第一次用毛笔写了这么多字!
看到叶一凡答完题,左长苏便示意身边的仆从收卷。待他拿到这篇提前出炉的《美芹十论》,第一感觉非常糟糕,原因无他,叶一凡的毛笔字实在是太过拙劣,只能算是清晰,全无美感可言。但接着看内容,却让他越读越震惊!
左长苏读完,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叶一凡两眼,便将书中的文章交给了朱希文等人。待众人看毕,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的神色。这时候朱希文发问道:“叶一凡,这文章可是你自己所著?”
“回禀先生,拙作确实出自在下之手!”
“你可知欺瞒书院的下场?”朱希文的眼神变得更为凌厉起来,似乎想看穿叶一凡的内心。
“学生知道。如果此文当世已有,没道理各位先生都不曾见过!还请各位明察!”叶一凡心说,我只说当世没有,可没说后世没有,应该算不得欺瞒吧?
朱希文听叶一凡说完,略微思索便认可了叶一凡的解释。毕竟南山书院的诸位先生都不是无名之辈,在大宋朝交友广泛,如果真有如此佳作,没道理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便打消了,于是朗声说道:“我宣布,第三关,策论关通过!自此,叶一凡入读南山书院甲班!”
谢文轩等人对这个结果简直像吃了屎一样难受,趁各位先生还在,立刻上前一步说道:“敢情山长将试卷公布,也让我等学习一二!”言外之意,是想看看各位先生是否有放水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