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此时,谢渊等人也在为叶一凡的官职而大伤脑筋。自从洪州归来之后,皇帝对求和派的态度就越来越差,兴兵北伐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幸而叶一凡自动申请到地方任职,若是叶一凡回返京城,情形会更加糟糕。
但即便如此,也足够谢渊头疼,皇帝可是下令内阁让叶一凡自己挑选上任之所,若是叶一凡选择临安附近的州县,岂不是和在京城一般无二?为今之计,乃是尽快将叶一凡安排的越远越好,而且还要逼的叶一凡不得不去才成。
这天,谢渊正在思索此事的时候,谢文轩走了进来。殿试之后,靠着父亲谢渊的帮衬,谢文轩此刻在吏部公干。原本以为自己虽然在科举上输了叶一凡一筹,但凭着自己父亲的关系,前途一定比叶一凡好。只是没想到叶一凡回洪州白手起家办一所学院,竟然真的出了成果入了皇帝的法眼,这一下子便让他有了强烈的危机感。此刻见父亲发愁,问明原因之后,便灵机一动道:“皇帝此次洪州之行,欣赏的乃是叶一凡的练兵之能。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便将叶一凡安排到一个需要将帅之才的地方,这样的话陛下一定满意,而叶一凡也没理由拒绝。”
谢渊略一思索,豁然开朗道:“你是说剿匪?”
谢文轩道:“不错,正是剿匪。自建炎初年范汝为于建宁府瓯宁县起义至今,建宁府至今不安宁。听闻近来有个叫杜八子的人闹得很凶,已经聚众攻破了建阳(今福建建阳),正可以安排叶一凡去做这建阳县的县令。”
谢渊道:“此计不错,但怕的是叶一凡这厮不肯入局。此子年纪虽小,但心思机巧远胜常人,不可不防!”
谢文轩道:“阴谋诡计自然难以让他中计,所以这一次我们必须用阳谋!”
谢渊乃是人老成精之辈,此刻哪里还不懂谢文轩的想法,抚掌大笑道:“好,为父这便安排人送上奏章,上奏建阳之事。同时宣扬叶一凡的统帅之能,让他好好做一次名将!”
谢文轩道:“建阳之事,其实不必我们出手。我相信若是民乱的消息传到杨义手中,他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到时候他们主战派亲自将叶一凡送上战场,岂不是十分有趣的事儿?”说完,父子二人便相视而笑。
而叶一凡此刻还不知自己已经被人算计,还在为鸿翔军成军的事情筹划。建设演武科容易,有老师有学生便可,但成立一支军队却要复杂的多。一支部队从兵源选择到将领培养再到上阵杀敌形成军魂,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付出无尽的心血才成。有了演武科第一届毕业的六十人作为干部骨干,将领问题已经基本解决,现在发愁的主要是兵源和财源的问题。
依照叶一凡的想法,招募兵卒自然是北方人为好,因为将来抗金的主阵地是在北方,士兵更能适应气候环境,因此叶一凡准备在莱州湾招兵买马。依靠辛赞等人的帮忙,此事自然不难,但莱州湾此刻只能算是叶一凡的私人势力,而鸿翔军乃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亲兵,搅和在一起有些不妥。
其二便是财源的问题。按说鸿翔军乃是国家的部队,自然该由政府出钱供养,但此刻朝中掌权的乃是谢渊、秦桧等人,伸手要钱必定会被百般拖延,更何况自己的命脉握在别人手中,让叶一凡觉得很不舒服。张安然嫁过来之后,盘算过叶一凡的家底,这些年挣得多花的也不少,手中所剩也不过五千两白银,而且还不能轻易动用。
这两个难题,让原本兴致勃勃想做大元帅的叶一凡有些憋闷,索性暂时先不管,等日后时机成熟了再说。实在不行,就在南方招兵,然后问皇帝要钱便是,毕竟从鸿翔学院成立至今,皇帝作为最大受益者还一文钱都没出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