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呦,太后您怎么了?”
福海过来,略带醋意地瞥了希芸一眼。
“没什么,就是写字写多了,手有点疼,不碍得。”
福海略一躬身。
“太后,舒大人和谢大人来了。”
“来的倒是时候,哀家也估摸着这两天他们该过来跟哀家念叨念叨朝上的事了,扶我起来,补妆。还有,把那道用罗绸做的帘子也挂上。”
千荒朔月暗自思忖着,谢奕倒也算了,这舒录穆挨到现在才来,莫不是因为之前给她强塞了一个夜叉做老师,自知理亏,所以这几天都没敢来吧。她本来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要冲舒录穆发难,但见到舒录穆后,却不争气地一下子就化怒气为心疼了。
今日一见,舒录穆竟瘦了不少,脸上越发棱角分明了,却显得清俊了,依稀又看到他当年掳她时的模样。
“微臣拜见太后。”
舒录穆和谢奕行了个拜见礼。
“快起身,来人,给二位大人看座。”
估计这人是凡事都要亲力亲为的毛病又犯了,之前批阅几千份奏疏,恨不能把遣词用语给人家全过一遍,你是学堂先生吗?把自己累得好歹又不愿意让人知道,还非得逞强蛮干。千荒朔月有太多温存话想说给舒录穆听,但当着谢奕的面,又不好过于关心他,只能借赐座稍示关怀。
舒录穆默然向千荒朔月行了个礼,刚要坐下,却听到谢奕开口。
“太后,这于礼不合,微臣与舒大人并非老弱之躯,不可随随便便就坐着回话。”
啧?怎么我干什么他都要挑错?这人不跟我抬杠就不会说话吗?
“谢大人,太后也是对臣下的一番好意,谢大人何不就接受了?”
“舒大人此言差矣,礼与情有差,定当遵礼,而不可徇情,不然,天下人都只知徇私讲情,要置礼法于何处?”
又来了!不过是赐个座,也能扯出一大堆的家国天下的话。老娘我这是心疼舒录穆,你没看到他都瘦了好大一圈了吗?
“谢大人言重了吧,哀家不过是看二位大人过度操劳国事,怕太过辛苦才特地赐座,谢大人既然不觉疲惫,大可不必坐下。”
福海急忙咳嗽了两下。
“主子、主子,过分了,过分了。”
哼,我就是偏心我男人了,怎么了?谁让我是太后。
“微臣倒觉得,谢大人讲得也在理。谢过太后好意。”
哼,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本来是因为心疼你才赐座,你既然也向着这个谢木头说话,就给我站着吧,累死你算了!
“谢大人、舒大人今日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