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新闻占据了近两天来阳城市各大新闻媒体的头条,就连电视台都在连篇累牍地报道,要想不知道还真有点难。
“王奎就没有跟您说过什么?”
一离开公安机关,曲恒远连称呼都改了,以前是姓氏带职位,现在是连名带姓地直呼其名。不过,他对刘盼成倒是一如既往的礼貌和尊重。
曲恒远一副话里有话的玩味语气,瞬间就让敏感多疑的刘盼成专注起来。
“他在总队比较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刘盼成坦然回答道。
这是实话,自从十年前的系列凶杀案最终以不了了之的悬案终结侦办后,刘盼成、王奎以至于曲恒远三人的人生轨迹都发生了重大的改变。
刘盼成没有接替马副局长担任阳城市公安分局的副局长,他在刑侦支队队长的位置上又留任了一段时间后,于案发后的第二年夏天转任了分局法制办的主任。
那些年随着普法教育地深入推广,老百姓的法制意识不断强化,针对公安机关在执法过程中存在的不当行为的投诉也与日俱增。小到交通违章处罚,大到治安拘留,甚至于刑事案件的侦办都会遭到一些人士的抗议。为此,阳城市公安分局依照上级部门的指示,筹建了一个全新的部门,专门负责受理各类行政诉讼案件。这便是法制办的由来。而刘盼成在法制办主任的任上一待就是五年时间,之后他被调到了市政法委,担任副书记一职。
按理说十年前的运钞车劫案没有侦破,对于主办案件的王奎来说,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但是,不知为何,孙队长似乎对王奎的印象特别好,转年的开春便将他调到了刑侦总队,仍将他安排在他最熟悉的重案队里。在刑侦总队的这些年,他不负众望,表现优异,屡立战功,不断得到提拔,现在已是刑侦总队的副支队长,成了和刘盼成平起平坐的级别。
至于曲恒远,在案件宣布结束侦办没多久,他就辞职了。他妻子的娘家家底殷实,开办着一家服装贸易公司,有自己的工厂和生产线。公司由他的岳丈负责经营管理,而工厂则是交给了独生女打理。那几年公司的业绩蒸蒸日上,工厂的订单也与日俱增,生产线一条条的增加,厂房规模也是扩大了一倍,曲恒远的妻子一人打理工厂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他就干脆辞掉铁饭碗,放下身段为自己的妻子打起了工。这几年他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比当警察时舒坦和滋润多了。不但整个人胖了一大圈,连肚子都突了起来。
“哦,这样啊!那您一定不知道,从阳河里打捞上来的那辆车是辆白色的金杯牌面包车吧?”
刘盼成闻言,身子就是一震。
曲恒远见对方没有做出反应,便接着道:“那你应该也不知道这辆车里还有一具尸体吧?”
曲恒远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劈得刘盼成的脑袋“嗡嗡”作响。
曲恒远所说的事刘盼成的确不知道,因为事发水域处在阳城市和下游另一座城市的交界处,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更接近于那座城市,所以,车辆打捞上来后便交由对方的公安机关着手处理。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来源可靠吗?”脑子逐渐清醒过来的刘盼成将信将疑地问道。
“消息来源绝对可靠。”曲恒远信誓旦旦地回答道,“您要不信,可以打电话问王奎。据我所知,总队那边已经介入了。王奎是负责重案队的,发现尸体这样重大的情况,地方上不可能不上报,他那里应该有更准确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