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开会,我希望某些同志能注意会场纪律,没让你们发言就不要随意插嘴。”王局长铁青着脸,口气严厉地训斥道,“记住,你们是警察,身为警察就要懂得服从组织的安排,遵守组织的纪律,完成组织交办的任务。你们要有大局意识和奉献精神,不要整天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计较个人得失,把格局放大一点行不行?”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王局长有些喘,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坐在孙队长另一边的徐政委不想把场面弄得太难看,见机赶紧出声道:“孙队长,您还有什么工作要布置的吗?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不如让他们赶紧开展工作去吧?”
孙队长清楚这是徐政委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于是十分识相地顺势而为。
“占用了大家宝贵的工作时间,耽误大家办案了,真是不好意思。要是个别同志对工作部署有什么想法的话,会后可以单独来找我谈。”孙队长瞬间恢复了和风细雨的表情,斯斯文文地说道,“王局,您看,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王局长板着脸摇了摇头。
“马局呢?”孙队长又询问了坐在王局长身边的马副局长。
马副局长也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孙队长又将脸转向另一侧,询问起了坐在徐政委身边的刘盼成。
刘盼成依旧是默不作声地摇着头。
将讲台上的一众人都挨个问了一遍后,孙队长宣布道:“今天的会就到这儿吧!散会!”
距离上次孙队长召集开会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周的时间。这一周里,王奎等人对全市的酒店、宾馆、出租房、汽配店、进出阳城市的交通要道来了个地毯式的排摸,却始终没有找到一丝一毫与潘旺有关联的线索。虽然孙队长明确要求集中精力排查潘旺这一条线,但刘盼成还是私底下要求王奎不要放过“顾航舟”这条线,在排摸潘旺的同时暗地里顺带着打听一下“顾航舟”的踪迹,但结果也不尽如人意。这两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踪迹全无。
孙队长这一周里也没闲着,他在阳城市和总队之间来回奔波了两三趟。可无论是省里的其他城市、乡镇或者是浦江市这边都没有给他任何反馈,也就是说阳城市外的其他地方也没有查找到潘旺的任何行动轨迹。孙队长不得已之下向省公安厅领导做了汇报,并向全国各地方公安机关发去了协查通知。
王奎曾私下问过刘盼成,会不会他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但刘盼成并不这么认为,他的直觉告诉他,潘旺肯定有问题。他和刘盼能是老相识,刘盼能和白景荣又是发而这三人都处于急需用钱的状态,有绝对的作案动机。至于顾航舟,他的身份很可能是被人冒用了。在运钞车劫案里,白景荣和刘盼能应该是幕后策划者,而潘旺和那个假冒的“顾航舟”是具体的实施者。案发后,这两人又联手将刘盼能和白景荣灭口,随即卷款潜逃。
王奎知道刘盼成的推测是成立的,只是苦于没有任何直接证据可以支撑这一论点。
“对了,我们在排摸顾航舟的时候,掌握到了一条线索。有个叫安淮生的男子,也是浦江市人,三年前和顾航舟一起来我们这儿做服装批发生意。要是能找到这个人,或许就能核实顾航舟所述的真实性了。不过,这人好像也和顾航舟一样,生意惨淡到难以维系,案发前已经离开了阳城。”
刘盼成眸子一闪,他意识到这条线索的重要性,立即向上级汇报,希望他们出面请求浦江市的警方再协助调查一下安淮生此人。可是这一建议被孙队长断然否决了。
“我都说了顾航舟这条线是错误的方向,你们不要再追查下去了。与其花精力去查找一个对案件侦破毫无助益的人,还不如集中所有资源投入到查找潘旺的线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