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行长这边坐。”刘盼成指着身前的一把椅子,示意曹万年坐下,随后转向曲副所长,吩咐道,“麻烦曲副所长再去给曹行长倒杯水来。”
曲副所长见自己又一次被人当服务生一样差遣,心中不满,面上却只得笑着答应。
刘盼成已无暇顾及曲副所长的感受,也顾不上等曹副行长慢慢缓过神来,便直接切入话题道:“是你报的案?”
“嗯。”曹万年愣愣地点着头。
“你是怎么知道白行长在家中遇害的?”
“我刚才去他家了。我亲眼看见的,一地的血,太吓人了。”曹万年说话间身子就是一阵颤栗。
“你为什么去他家?”
“为什么去他家?”曹万年讷讷地重复了一遍问题,语焉不详道,“因为他今天没来上班,我觉得有点奇怪,就叫上了一名人事科的同事和我一同去白行长家里查看情况。”
“他没来上班,你便要上门去查看情况?是不是你们所只要有员工没来上班,你都要亲自上门走访?”
“啊?不是。”曹万年颠三倒四道,“白行长他昨天也没提前请过假,我们打电话去他家又没人接,我也是怕他有个万一才想着要亲自上门去看看。谁知道刚走上那楼道就……”
“你担心白行长会有万一?你难道已经预先知道他可能会出事?”刘盼成敏锐地捕捉到了曹万年话中的可疑点。
“不,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会看到那么血腥的画面,说什么我也不会亲自上门去的。”再次回忆起案发现场的画面令曹万年感到极度不适,他只觉得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作势便要呕吐。
刘盼成轻拍着曹万年的后背,替他舒缓身体上的不适感,顺嘴问道:“那你为什么说你怕他会有万一?”
曹万年没有立即接话,而是露出犹豫的神色。
刘盼成立即将脸一沉,厉声道:“你知道对公安机关隐瞒重大案情,知情不报会有什么后果吗?”
“不不不,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要故意隐瞒的意思。”曹万年慌里慌张地辩解道,“只是这家有家法、行有行规,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银行也不例外,不是只有你们警察有保密条款,我们也是有自己的保密条款的。未经许可擅自泄露机密,我也是要受到单位处罚的。”
“商业机密?”刘盼成追问道。
“那到不是。”曹万年断然否认道。
“既然不是商业机密又关系到案件的侦破,你必须将你知道的情况如实告知我们。”刘盼成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曹万年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开了口:“其实吧,这件事和那运钞车被抢还有点关系……”
刘盼成一听到和运钞车劫案有关,眼神跟着就是一颤,瞬间犀利无比,让对面坐着的曹万年的心也跟着颤了两颤。
“怎么个有关系法?”刘盼成催促道。
“本来年底前我们就要对账面上的进出账目进行核对,对账工作现在正在开展,我们这两天忙得焦头烂额的……这不前两天又发生了运钞车被劫的事,我们……”曹万年本是语无伦次地叙述着,在触及到刘盼成不耐烦的神色后,赶紧切入正题,“然后我们又对金库里的现金进行了重新的清点,以便确保现有的金额和我们账目上的数额是一致的。就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发现有几笔刘会计经手的账目有问题,而在审核环节也存在违规操作的迹象,跳过中间人直接由白行长签发。所以这两天总行那边正在秘密核查这几笔账,我担心白行长是不是得到消息……”
“这么说你们已经认定白行长有侵吞公款的嫌疑了?”刘盼成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