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司懿说道:“您说见过自己令媛的相好,却不知道信封在哪里,我怎么感觉不合理呢!”
张殄耀听到过不去的话题,表情僵硬了很多,正在露出勉强的笑容。
“您回答上来吗?”太司懿紧紧的盯着张殄耀,一刻也不想离开视线。
“大人!”张殄耀的双手搓着胳膊,突然眼睛一亮,支撑着地面站起来,“事情是这样子,自从我发现她偷跑出去,一直监视着她,才知道那些往来的信放在米缸。”
“没有看见写信的人吗?”
“我对天发誓,每当跟踪令媛的时候,都会被跟丢,现在我承认真的没有看见他。”
“看来张青很聪明,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在监视。对了,那些信封真的没有找到吗?”
“我看完就放回原位,根本不敢拿走。”
“老板娘和张青的关系怎么样呢?”
“还不错。”
“如果您没有说谎,她们很可能串通好了,在大婚之日帮助张青逃婚。”
“怎么可能呢?”张殄耀惊讶的张开嘴巴,怔愣了一会儿,“她们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只有我来这里,并没有看见令媛啊。”
太司懿把手放在木桌上面,弹了几下,打开窗户说道:“也许从后门进来。”
“哦。”张殄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慢慢坐到木椅上面。
“等下!”太司懿突然大声,“您令媛会不会在酒楼里面呢?”
张殄耀眼睛一亮,却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笑着摇摇头:“不可能,我经常光顾这家酒楼,并没有看见可疑的地方。比如我令媛喜欢琴棋书画,还有梅花烧饼和马铃薯,却没有看见老板娘派人去买。”
“嗯。”
张殄耀问道:“大人,现在老板娘是嫌疑人了吗?”
“没有那回事。”太司懿笑了笑,把桌面的手收回胸前,“我在排除,最亲的人往往变成帮凶,这是经验得出来的结果,不得不怀疑她。”
“是吗?大人,那我这个作为父亲的呢!”张殄耀一个笑容,然后倒出壶子里面的茶水,“请。”
“其实您的嫌疑更大,唯一接触过信封的人。这样说来,您也许为了前途似锦,把正在私奔的令媛绑走,躲到风声一过,用轿子偷偷的抬进李府。”
“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
太司懿打断道:“在您令媛失踪的那天晚上,有人证明在哪里吗?”
“下人。”
“不算,因为有可能做假证,还有吗?”
“我记起来了,那天晚上我和吴县令痛快畅饮,直到寅时才善罢甘休。”张殄耀一边回想,一边回答道。
“后段时间没有人证明了吗?”太司懿冷冷的问道。
“您认为我喝酒以后,就去绑自己的令媛,岂不是耽误时机。”
太司懿并没有说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让张殄耀害怕起来,站在桌木旁边不敢动弹。
过了一会儿,张殄耀说道:“大人,我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绑架自己的令媛,直接处理掉那些信和她的相好,不就行了!”
这时候传来脚步声,太司懿看向门外,一位白衣男子路过。
太司懿站起来:“原来是你啊。”
“嗯?”
“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太司懿指向正前方雅间旁边的木桌。
“有事?”
“对啊。”
“我正要休息,如果您不介意就一起吧。”
太司懿点点头,看向张殄耀说道:“下次我再找您问话。”
走到雅间旁边的餐桌,四面都有屏风,两扇窗户打开一边,刺眼的阳光照在地面,传来很多卖吆喝的人声。太司懿赶紧坐在木椅上面,故意把借来的证物纱巾放在木桌上面,被微风吹动起来。
白衣男子看见以后,依然是面无表情,把手里的三尺剑放在桌子边缘。
“我们真是有缘,上一次见面来不及报上姓名,你就匆匆忙忙地逃跑了。”太司懿笑道。
白衣男子坐在对面,捆住头发的白色布条披肩,长长的头发任风吹起。
“冒昧打扰了,可以问一下你的名字吗?”太司懿笑了笑。
突然听见倒水的声音,太司懿看着桌面,男子的动作潇洒自如,白色袖子没有浸泡茶碗里面。
白衣男子把碗用内力推了一下,“请吧。”
正当水溅出来,太司懿起身,大声喊道:“小二,我们要点菜,快点过来啊!”
“咣当”一声,太司懿好奇的低下脑袋,看见碗摔成碎片,茶水撒满地板上面。
白衣男子惊讶不已的说道:“您是锦衣卫,竟然不会武功!”
“所以我没有进入东厂和西厂,只能在玖局混日子。好好的一个碗被你弄成这样,真是可惜了!”太司懿完全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捡起碎片。
白衣男子没有阻止,只是看了一眼对面:“有趣,您叫什么名字?”
太司懿缓缓地站起来,把手里摔成碎片的碗给了跑过来的小二,然后坐到椅子里面:“太司懿。你呢?”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看着木桌边缘的纱巾,正在好奇着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