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事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大悟,“奥,我懂了,他身为翰林院承旨,却故意把你调进翰林院,你是担心他居心不良,把你弄他地盘好整你。”
“咳!”和凝一口香糕噎在嗓子,直翻白眼。
好不容易吐出嘴里的香糕,和凝一把揪过李锂耳朵,“人家是帝王心腹,我只是一个小小从事,人家弄死我就像弄死个蚂蚁,怎么可能费这个心思,还有,你知不知道调一个人进翰林院是多么大的事,翰林学士虽然无官阶,可这也正是其厉害之处,任何品级的官员,只要经皇帝同意,就可成为翰林学士,而翰林学士一旦加制诰头衔,就是中书舍人,正四品上,而再熬一下资历,升到侍郎,一般就能出任宰相,所以要真得罪冯内相就能进翰林院,那天下想得罪他的人能绕大唐好几圈。”
李锂捂着耳朵,“那照你这么说,一个□□品的小官,当了翰林学士,没几天就能打败那些熬了一辈子的老大人,成为宰相?”
“冯道当初身为晋王掌书记,按秩为从八品,陛下登基不到一年,冯道从掌书记到翰林学士到翰林承旨,然后加制诰,如今已经是正四品中书舍人,想必用不了半年,陛下就会升他为中书侍郎,加平章事,成为宰相。”
“我的老天爷,那这翰林学士岂不是一步登天的跳板,和凝,你不会也能当宰相吧?”李锂瞪大眼睛。
“这个谁能说的准,”和凝不想想那么远,“所以你猜想的穿小鞋压根不可能。”
“那这是好事啊,你还担心什么?”李锂不解,既然人家冯内相是真心提拔,翰林院又是顶好的去处,你和凝还在这愁眉苦脸干啥。
和凝无语,“我说了我只是迷惘。”
李锂有些晕,“你迷惘啥?”
和凝抬头又看了一眼场中的皇帝,“我当年在岳父手下做从事,岳父和陛下对峙两年,几乎屡战屡败,岳父后来曾对我说过,他征战一生,从未遇到陛下这么可怕的对手,哪怕太/宗皇帝李世民再世,只怕也未必能胜皇帝几分,我那时就想,陛下到底有多厉害,只可惜当时敌对,所以也只是道听途说。
前些日子见到冯内相,外面都只是传冯内相多受宠、脾气多好,做人多周全,可那日一见,我一句话未说,却被看了个透。
回来我就想,只是陛下的心腹,就如此厉害,那陛下呢?
如今,我却要进宫去侍奉陛下。”
李锂愣了愣,“你觉得陛下深不可测,才迷惘。”
“嗯,这几日我打听了一下,翰林院中,冯内相做事周全,从无差错,赵凤性情豁达,为人机敏,刘昫脾气虽急,极善财政,李愚性子虽愚,却博学多识。我虽然也曾中明经、进士,少有才名,却也没什么信心能和这几位想比。”和凝叹气。
“你干嘛要和别人比,你既然能被冯内相选中,那就肯定有他看中的地方。那几个虽然厉害,可你和凝也不差啊!”
和凝一顿,突然笑了。
是啊,他也曾是年少成名,大梁有名的文武全才公子,那几人即使再厉害,他又能差多少。
这一段日子,是他着相了!
和凝突然觉得身边的迷雾尽散,一身轻松,拍拍李锂,“咱们吃香糕吧!”
李锂看着和凝想通了,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开心的打开香糕,正打算和和凝边吃边看比赛,却突然尖叫一声。
“啊,我的香糕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