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严府任何一个人说都没什么,因为如今严府落败,所有人都躲着严府走,自己之所以敢这么闹,不过就是仗着朝中不会有人为严家讲话了。
可如今,是这位镇南王说了这话,就证明是镇南王要为严家出这个头,张鑫磊就得要思量一下了。
不要说镇南王他惹不起,就算是他惹得起,他愿意出头,陛下的意思就很难捉摸了,而严府的下场也摸不准了。
只一瞬间,张鑫磊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他笑道:“王爷说的是,是在下鲁莽了,在下心系百姓,心系秦月国,所以一时不查,忘了礼法,还望王爷、江小娘不要见怪。”
说着就收起了鞭子和手里的剑拱了拱手:“张某在这里给江小娘、给严府赔罪了。”
他脸上笑意盈盈,姿态做的很足,可是满眼的嘲讽却是任谁都可以看出来的。
江萍被搀扶着丝毫没有理会张鑫磊而是转头看向了镇南王:“王爷里面坐吧!”
镇南王看了一眼停留在外面的棺材道:“还是先让镇国侯回家吧!”
江萍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便有人指挥着大家将棺材抬了进去,张鑫磊看了一眼,就走上前去和镇南王告辞,便带着人离开了。
等所有的棺材都放进了灵堂,有打理好了一切之后,百姓才离开,江萍扭头看着镇南王微微躬身:“王爷,请。”
镇南王点了点头,跟着江萍进了严府。
那男子一直跟在镇南王旁边为他撑伞,等入了庭院,镇南王才慢悠悠开口:“我这个儿子,自小与我不和,五岁那年便就离家出走,不到十岁吃喝嫖赌抽是样样都沾染了。
我一气之下将他赶出家门,终身不得再入王府,我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可谁想到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成了风月楼的琴师。
到底是年纪大了,见不得骨肉分离,所以我亲自上门去寻他,让他回府,他不愿并与我说我与他再无任何瓜葛,他不是什么镇南王的世子,他只是你身边的一个琴师,唤做赵吏。
他说留在风月阁是他最大的心愿,求我成全,我原想着他不过是想在玩一阵子,便没有再做多想。”
见江萍并没有说话,镇南王道:“直到半年前他来府里找我,我本以为他是来求我收留他回府的。姑娘可知道他来找我做什么吗?”
江萍目光灼灼,盯着撑伞之人,许久,久到镇南王都有些不耐了缓缓道:“半年前,镇南王曾上门为世子求亲。”
“可是你没有答应”镇南王看着江萍,眼睛里看不出喜怒:“我只当你是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王府所以就没有再管这件事,如今看来是我错了。”
“王爷并没有错”江萍低下头:“妾身却是身份低微,与镇南王世子的身份不配。”
听闻这话,撑伞之人手微微一颤,险些丢了手里的伞,却还是稳住自己的心神,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