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江昆对一旁的律师努努下巴「你跟她谈。」
那律师西装革履,江宴按下心中的厌烦,这个律师在业界很有名,之前在打官司时也见过好几次。
「是,江小姐,我方的表述是认为,江达公司为老先生初始创业的企业之一,符合当初遗产分配,一切江氏主要企业都由江先生继承的条件,希望江小姐配合我方,在近期内完成转让手序。」律师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堆有的没的文件左证,甚至拿出公司转让的文件企图争取江宴现场就能填写。
江宴虽然猜到江昆的意图,但对方的厚颜无耻还真是永远都能超乎想象。
江达公司属于运输产业,在业界占了一定的市场,但一直都不是父亲主要发展的部分,导致在父亲去世后也不过是一间小公司而已,各方面都不慎亮眼。
所以当初江昆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间江达,这间公司的市值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在江宴接受后,她可是特别花了心思为公司转型,还大费周章地找了新的合作人和投资,江达现在的市值在短短一年半内已经翻涨了四成,更是多次挤身投资专家口中的潜力股推荐。
就凭一个注册年份就像反悔,江宴怎么可能将已经花了心思的江达交给对方。
对桌上的文件看都不看一眼,江宴虽然还算让着自家弟弟,但这个要求未免过了。
她摇头「你手上的公司都忙不过来了,还想再要?」
江昆手里光是百货就有至少四间,更别说那些已经成型的大企业,虽然江宴所知他已经卖掉了一些,但光每年的平均收益应该是够他花上几辈子才是。
但对方脸色不耐烦也不太自在地怒道「你管!反正让你签名就快签,否则我们法院见!」
江宴瞇起眼睛,以她对江昆的了解,这人肯定是摊上什么事了,还能有什么事情让这个混账搞不定?
她的人都查过,江昆已经把拿到的公司搞得一塌糊涂,在接手的那几天就大清洗了一次职员,高层全换成一堆酒店认识的酒肉朋友,股价一直在掉。
但她不认为这是主因。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在父亲去世分家的那一刻,她和这个血缘上的弟弟就已经到了形同陌路的地步,要不是为了钱他也不会来找自己。
「不好意思,照当初的协议结果,江达就是属于我的那一份,不只江达,其余我名下的产业你一分也不可能拿到,两位还是请回吧。」他们的遗产分配当初是做了公证的,要上法院江昆不会是有利的一方「送客。」
另一边在温室,豆子幽幽地转醒,眼睛慢慢挣开看着上方,细柔半透明的白纱帷幕从顶上垂下,身下躺着的地方比她房间的床还要柔软,小家伙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直到动了一下身子,手肘和膝盖等等各关节不同程度的疼痛才提醒牠,这根本不是在作梦。
牠骨碌一下就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奇怪的地方。
首先是牠现在就躺在一个椅子上,这长椅子又软又舒服,比部落里最昂贵的毛皮都还要软绵,豆子用手戳了戳,根本看不出这是什么动物的毛皮。
然后是这里的植物,虽然种类很多,有草有花也有树,但是却像是被谁整理过一样,整整齐齐地被围成一块一块的,砌地整齐的石子路上有精美的花纹,豆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地板。
难道这里是硬皮怪的窝吗?
豆子已经在心底给把牠吓昏的反光怪物取了个硬皮怪作为名字,牠最后可是昏倒在硬皮怪面前,是不是被抓到窝里来储存了。
以前雄母说过,有些动物会有储备食物的习惯,将抓到的猎物抓到窝里,等到饿的时候就能随时塞牙缝。
看这里这么舒适,一看就是个好窝,豆子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牠可不会乖乖做储备粮食,豆子跳下沙发,却差点又扑到地上,回头一看,自己的脚踝竟然肿了起来。
肯定是之前跌倒的时候给扭到的!
豆子懊恼地揉了揍自己的脚踝,这样一使力就疼得不行,根本不可能逃跑。
没有办法,豆子打算先一拐一拐地慢慢找出口,这时候牠微尖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听到远方有动静,赶紧拖着痛脚,找了个高一点地树丛先躲起来。
进来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豆子躲在草丛里也看不清楚,只听到叩叩的响声越来越近,豆子也不敢偷看一眼就害怕会被发现,只能猫着腰趴在地上,沿着树丛下的一点空间偷偷躲开。
牠也不知道方向,就想着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植物,沿着走肯定就接到别的树林去了,总之离得越远越好。
趴了一段路,豆子感觉自己离危险远些了才该扒开一点树叶,大眼睛左右贼溜溜地张望,果然,远远看过去就能看见一小片草地,草地边上则有整排地树。
豆子心下一喜,想着那个方向没错,便往那个方向,拖着一条腿咬牙强迫自己加速过去。
牠相信只要越过那排树,一定就是出了硬皮怪地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