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窖管事说,官窖中的冰是先紧着宫中贵人的,郡主身份特殊,才能拥有与公主皇子一样多的份例,今年的份例,已经用完了。”回来的侍卫眉头紧锁,躬身向乐清禀报,“属下进官窖看了,那里头确实没有冰了。”
“呵!他这是欺负郡主好性子,唬谁呢!郡主份例与公主们一致,公主们一年只用这么点儿冰吗?不够用?我看那是全给别人了吧!”
官窖里的冰,向来是拉往皇宫与各个大臣家里的,大臣们也有份例。
但不管是哪个地方的官窖,冰一定是先紧着皇室来用,因为官窖说白了就是皇家开的,没道理自己家挖的地窖,自己家用不上。
而大臣府邸上一般会自己挖地窖储存冰,他们根本不靠着官窖里的冰过日子,清贫些的官员会靠着官窖,但他们能拿多少?
把一个郡主的份例都拿空了,简直是在说笑话啊!
乐清生气的往前走了一段,她打算去跟徐清君告状,但是走到一半,她有停住了。
不能什么事都靠徐清君,况且徐清君根本不用冰,用冰的人是她,是她惹来的麻烦。
若是实在自己解决不了,再去找徐清君好了。
乐清叫来跑腿的那个侍卫,“你去一趟万象楼,把万象楼掌柜翠容叫来,事情办好,我请你一份万象楼最好的酒水。”
侍卫眼睛一亮,万象楼最好的酒水可不是平常人能喝到的,他们身为桐木灯的一员,还是郡主的亲卫,月例攒上一年,也不一定能买最好的酒水。
翠容被叫过来时满脸愤慨,她路上听侍卫简单说了一下,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她更生气了。
乐清是给了她新生的人,她嘴上没有管乐清叫妹妹,实则在心里,她已经将乐清视作最亲的亲人。
现在乐清被人欺负了,她比乐清还生气。
“小清,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翠容知道,乐清将她叫过来,一定是有事让她做。
“其实也没有大事,郡主是皇室,官窖的人敢明目张胆的得罪皇室,必定是有人撑腰,且此人背景极大,我想知道,究竟是谁在下郡主面子。”
或者是特意欺负郡主,如果真是郡主往年不用冰,官窖的人习惯将郡主的份例移送给他人,那乐清绝不会放过官窖的人。
反正她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让徐清君吃亏了!
虽然徐清君本人不会在意,但乐清身为合格的挂件,一定要保护好金大腿!
之所以这事儿让翠容做,是因为翠容身为万象楼的掌柜,每天能认识很多达官贵人,她目前靠着万象楼的奢侈品已经成功打入贵妇圈,从高官夫人们口中探知些许消息很简单。
谁动了冰,不是什么机密要事,甚至动了冰的人还会自己往外说,以彰显自家的富贵,如果真是个不在意虚名的,不可能做的这么绝,一点儿冰都不留下。
背后这个人,就是想告诉所有人,他有能耐,他挪了郡主的冰,郡主也不会问他罪。
不是有能耐吗?乐清会让那人变得更有能耐。
正如乐清所想,翠容很快就将背后的人查出来了。他们没有往外大肆宣扬,只是从官窖往家里运冰的事情,他们明目张胆在光天化日之下做的。
“是长安知州吴家,听说运了整整五大车的冰,比郡主的份例还要多,很多清贫的官员要去他家中地窖取冰,为此不得不送上一份厚礼。”这些信息甚至不是翠容从高官夫人们口中知道的,“自从郡主来了长安后,吴家便总是借口拖延,不给郡主税银,不光如此,他们还动用长安税银,给知州盖了个生祠,对外说是百姓感恩,要求盖的。”
“无耻啊,人还活着,就想要人天天给他磕头了,还是拿郡主的钱给自己盖,真以为长安是他的天下了?他是封了异姓王不成?”
“小清!不要乱说,以免隔墙有耳。”翠容左右看看,小心极了,异姓王在周朝不受待见,之前有异姓王谋反的事情发生,所有人对异姓王三个字都很敏|感。
“郡主第一天来的时候,设宴等的,就是知州吧?”
“是,他们没来,此事吴家总有提起,外头人说连郡主的面子都不给,吴家极贵。”
乐清呵呵两声,好一个极贵,徐清君性子温和不愿计较,她不能让徐清君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