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啊?”现在谁没有几个哥哥,可玲珑认识的其他贵女的哥哥都不如叶楼屿这般待她,虽然严苛,可是却带着些宠溺,话语里满是安心,只要见到兄长就让玲珑记得后背无恙,觉得有这个哥哥真的太好了。
“傻话,你是我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叶楼屿给她盛了汤,眸色深了些。
“可是叶府也不止我一个妹妹啊,你好像都不喜欢其他妹妹。”不仅仅是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从来不和她们亲近,看见还退避三舍。
她记得去年端午节请安,一群人从文氏的院子里出来,叶微婉绊到了自己的裙角,眼看着就要摔了,那时候叶楼屿就在她的身边,本来想拽住叶楼屿支撑一下,叶楼屿却下意识的躲开了,让叶微婉摔在了地上,那几日正好在下雨,叶微婉的衣裙全部都摔脏了,当场就哭了起来,而对于此,叶楼屿半点歉意都没有,看都不曾看她一眼,直接走了,那叫一个冷漠呀。
可每次一同去文氏院里请安,叶楼屿都会小心叮嘱玲珑注意路滑,莫要摔了,恨不得牵着她走,这样的差别对待,玲珑怎么能不疑惑。
“她们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快吃,菜要凉了。”叶楼屿不欲多言,这也是他的真话,他如今二十,长在叶府十九年,只认大房,其余人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甚至不屑去提,总有一日,四房让玲珑吃过的苦头,他会加倍奉还。
“哦。”玲珑问不出来,兄长不愿意说,她便是拿斧头也撬不开哥哥的嘴。
用了晚膳,两人从酒楼出来,外边更加热闹,街上的人来来往往,接踵而至,叶楼屿把人护在自己前面,免得哪个人推搡了她。
“哥哥,我们去河边放花灯吧?”玲珑瞧见河流上顺流而下的各色花灯,瞧着十分眼热。
“好。”叶楼屿把人护到河边卖花灯的地方,桌旁有纸笔,可以写上心愿。
玲珑写下“愿爹爹早日凯旋”,远在北疆的爹爹,一定要平平安安归来呀。
叶楼屿没有动静,他不爱这些东西,只站在一旁等着玲珑。
玲珑到河边石阶上蹲下把花灯放入水中,双手合十许愿,看着花灯漂远了,正打算离开,有一位大娘喊住了她,“姑娘,可以帮我写一下吗,我不识字。”
玲珑瞧见大娘头上已生华发,手上抱着一个荷花灯,身边还有一个小郎君,便点点头,“好,大娘要写什么字?”
“谢谢姑娘,就写定国公早日打胜仗,早日把北疆的那伙人赶出大楚。”大娘满是激动的说出这句话。
玲珑十分惊诧,“大娘,你也知道定国公?”
“那可不,我的儿子就跟着大将军打仗去了,大将军神勇无敌,我们大楚百姓都敬仰他,大将军早点回来,这样我儿子也就可以回来了。”
玲珑执笔写下这一句话,心里涌起惊涛骇浪,爹爹的威望原来如此之高了,连平民百姓也都知晓,她真为爹爹而骄傲。
“看样子姑娘也晓得大将军吧,西街尽头还有大将军的生祠呢,人来人往,香火很旺,大家都盼着大将军早日得胜归来。”大娘毫不吝啬,像是竹筒倒豆子似的把知道的都和玲珑说了,也不知道大娘若是知道她是定国公之女会是如何表情。
“大娘,好了,你的心愿必定会早日成真。”
爹爹的声望都是他戎马一生,在战场上厮杀几十年得来的,为生人立祠,已然是十分崇高的敬意了,难怪兄长总说她要越发用心,莫要辱没了爹爹,有这样的爹爹,自然希望旁人赞一句虎父无犬子,而不是让人感叹大将军这样优秀,不过他的儿女却不堪一提。
玲珑回到叶楼屿的身边,“兄长,我好了。”
“那走吧。”叶楼屿点点头季循往前走。
玲珑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憋住,“兄长,你对爹爹是不是也十分敬仰?”
“这是当然,何故这样问?”定国公对于叶楼屿,可不仅仅是敬仰。
“方才我遇到一位大娘,她说许愿爹爹早日凯旋,原来爹爹竟然这样得百姓厚爱。”
“父亲用血汗拼出来的威望,是他该得的。”当然了,若是换在旁人的身上,少不得有一句功高震主,可在叶家身上,却永远也不会有那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