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就像一股温泉缓缓流淌进心里,莫相离再别扭再不好意思,在他的温情下,也化成了无尽的甜蜜,头轻靠上他结实的臂膀,道:“我很纠结,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你有未婚妻……”
此时提起这个话题,实在是扫兴,她连忙闭嘴不言。
景柏然闻言,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扳过她的肩头,让她面对他,见她垂下眼睑,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她迎视他的目光,“我们之间从来就没有第三个人,离,你相信我吗?”
相信他吗?莫相离回答不了,“我……”
她的迟疑他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道:“我不强求你现在相信我,但求你慢慢学会相信我,有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这样的承诺自一个花花公子嘴里说出,莫相离知道很不容易,她温婉一笑,道:“不要轻易许下承诺,我们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若有一天,我不再爱你,你不再爱我,到那时……”
她的话将他满心的狂喜一点一点的浇灭,他愤怒地将她的腰勒紧,沉声问:“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你自己?”
“我是信不过这世上有真爱。”腰间传来尖锐的痛楚,他结实的手臂似要将她的腰勒成两截,可是再痛,也痛不过心底的那股惶然,对他,她是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那种矛盾似要将她的心生生劈成两半。
她不是信不过他,也不是信不过自己,她是不敢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爱情可以地老天荒。
景柏然身形一僵,为她的话而心疼,他慢慢放轻手臂上的力道,将头搁在她的颈窝处,轻声道:“你是害怕我会成为第二个沈从文吗?离,沈从文那样的傻瓜只有一个,我清楚我的心。”
他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迫她转过身去直视他的眼睛,他牵着她的手落在心口处,“这里很小,只能容下一个女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已经被你占满。”
“我……”手心传来的温度,烫得她不知所措,她急忙想将手缩回来,景柏然却不容她逃避。
“不要急着否决一切,跟着心走,离,你爱我吗?”景柏然满含期待地望着她,他知道她爱他,可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千古不变的情话。
“我……”莫相离低垂了眸,爱他吗?是的,她爱,可是要让她说出口,她仍觉得羞赧。她抬起头,看着眼前执意等着她回答的景柏然,微微偏头贴上他的唇,以行动表达自己的爱意。
莫相离红着脸啄吻了一下,转身拿起苹果就往卫生间走,“我去给你洗苹果。”
莫相离刚走进卫生间,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来,景柏然听到响声,他转过头去,一眼就看到伊莜立在房门前,她身上穿着医院的病服,原本光彩照人的脸蛋此刻憔悴不堪,倒是那双眸子仍旧夺人心魂。
景柏然眼中顿时涌起浓浓的厌恶,冷冷道:“伊女士,您恐怕是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欢迎您。”
“然儿,我是妈妈呀。”面对他的冷漠与疏离,伊莜心痛交加,踉跄着走过来扑到他身前,一副心碎欲死的模样。
景柏然冷笑一声,毫不客气的说:“我的妈妈在十多年前那个雨夜就已经死了,我没有妈妈,就算有,也是如今在美国颐养天年的那位妈妈,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面对景柏然的仇恨,伊莜单薄的身体不停的哆嗦,她伸手要抓住景柏然的手,却被他嫌恶地甩开,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然儿,当年抛弃确实是妈妈的不是,可是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你有苦衷?”景柏然讥诮地盯着她,嘲弄道:“你的苦衷就是抛弃自己的亲生儿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啪”,伊莜忍无可忍,抬手就给了景柏然一巴掌,她痛苦的道:“我不许你这样说我,为了你,我在那座囚笼里生活了十年,我把我的青春都荒废在那座囚笼里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