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约而同隔空对视。
房间还维持着翻找时乱糟糟的状态,包装纸跟天女散花似的洒了一桌子,鸡零狗碎的玩意儿飞的满屋子都是,老头要是看见大概会气得把他们送进抓捕者的老巢大卸八块。
说时迟那时快,一瞬间,没有什么默契的两人跟通了电似的福至心临。张斯年飞蹦下椅子满屋子收拾残局,傅子偕撑跳过桌子咔咔拴上门锁把老头锁死在门外。
门外的老头只觉咔的一声后,门就他妈的拧不动了——很显然刚刚有人上了锁。
咚咚咚!“开门——!”老头真是气到头顶要冒烟,这俩穷鬼咋不上天,啊这能耐?还把门给锁了?这到底是谁的地儿?
给我开门!”老头又加大音量喊了一句。此时傅子偕也加入了收拾残局的战场,翻出来的杂物一股脑儿扔进柜子里,不知道怎么放的桌布塞沙发底下,刚吃完的糕点包装纸、巧克力包装纸当然要毁尸灭迹,统统给我塞进桌子底下。
“开——”
“咔。”门忽然开了,生生把老头的喊门声堵在了嗓子眼。
两位罪魁祸首跟恭恭敬敬的的站在门口迎接老头,带着心虚。
老头狐疑的探头望去,只见整个待客室焕然一新,比离开更整洁,这两人跟转了性似的有礼貌,简直青天白日活见鬼。
老头心中隐隐察觉不对,他搭着老花镜片回扫视站在跟前的两人,目光穿梭在这两张恭敬端正的脸上,最终还是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能无奈作罢。
“这是你们的身份卡。”老头臭着脸从口袋里递过去两张卡,“到了关卡刷卡过机就成。”
“谢谢。”两人道了谢,拿着保命的卡迅速离开这个不宜久留之地。
·
今天可真是亏大了。
老头愁眉苦脸抱着打点办卡剩下的瓶盖,顶着臭脸拉开其中一个藏私房钱的柜子。
私房钱一向藏在柜子最底下的一个破败纸盒里,想来就算遭了贼也不会翻到这破烂盒子。
老头平素最爱的就是钱。末世之前每天最爱做的就是数钱,末世之后通行货币由纸币硬币变成了瓶盖,他最爱的就是听瓶盖丁零当啷的脆响,钱如同如生命之泉,让人感到快乐。
最底层柜子的东西似乎有点乱,盒子也挪了位儿。不会是被人动过了吧。老头捞着袖子紧张兮兮的拎起盒子,分量似乎比往常轻了不少,摇起来的瓶盖的响声也是稀稀拉拉。
他抖着手打开盒子一看,满满的纸盒里只剩下十几个瓶盖躺在空荡荡的纸盒里。
家产一夜回到解放前。
老头血压一上来,差点没撅过去。
一定是那两个穷鬼!一定是那两个穷鬼!
老头坐在地上气呼呼的想。
·
两人在街上悠闲的逛着,一个抱着一袋子零食,一个抱着一袋子瓶盖。
“刚从待客室翻到的,我想着到了原住民区应该能用上。非常时期,只能…”张斯年不好意思的解释到。
他从小就是五好青年,根正苗红。虽然本职是个道士,好歹也经过九年义务教育一路升上大学,三好学生,优秀团员,优秀党员的称号个个不少,偷摸砸抢这种事儿离他就百八十里远,但是非常时期,不得不这么做,万一什么时候能用上兴许就是能保上一条命。
这个小道士虽然平时呆呆的,但也还算机灵。傅子偕搭着眼皮赞许的点点头。
张斯年接受到了他赞许的眼神,步伐轻快的走在路上。
只是没过一会儿,他突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怎么会有种莫名的自豪感?
这位爷的主人格和他哥张斯辰就是一丘之貉,带着他往歪门邪道上策马长奔,让他觉得自己做的坏事完全不是事儿。
饱受摧残的祖国之花张斯年熟练的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洗脑:要坚定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他握紧拳头:“法制!文明!诚信!友善!”
傅子偕被突如其来的正义之气惊得脚步一顿:???
怎么说疯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