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道姑头往手术台一指:“躺那儿的就是。”
他瘦削的手指更用力的摁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上,压着眼皮向四周扫了一圈。
现在所在的地方一间破败的地下实验室,像电影里变态杀人魔折磨受虐者的拍摄场地,一地的血,手术台上还躺一个开膛破肚的。
活着的人,人手一捆被绑的结结实实绳儿,只有一个医生状的男人在随意走动。
他面不改色的把胳膊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蛮劲的扭转手腕,也不管皮肤已经在在绳索的摩擦下渗出鲜血,曲起手指勾上绳头一勾一拉,便以一种奇异的方式解开了绳索。
道姑头看着他在无意识状态下干净利索的解开了捆得严严实实的绳索,连带着把自己手上的绳子也顺带上。
这个接扣技能可不是一般人能有,道姑头被被镇住,脑子一抽:“你……你不会是个开锁的吧?”
开…开你妈的锁。
年轻男人微微下垂的嘴角扯了扯,刚想张嘴反驳什么,又无言的闭上嘴。
他的脑子里空空如也,嘛都没有。
谁知道自己是干嘛的,万一真是个开锁的呢。
这个人看起来有点恼,道姑头小心翼翼的挽回气氛:“哥们你叫什名字?”
问名字总没错吧?
[叫什么名字?]
[可能得问问鬼。]
[鬼比我清楚。]
年轻人曲起膝盖抬手挠了挠眉间,打算胡诌一个名字混过去。
[张三还是李四?]
[王大锤还是苏大强?]
他眯着眼睛在几个名字里纠结,微长的刘海搭在浓密的眼睫上。
“诶?流血了!”道姑头指着他的手背惊呼。
经他这么一提醒,年轻男人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疼痛,旋过手腕一看,只见一股子湿润粘腻的血正顺着手腕往下流,混着白皙的肤色显得有些惊心动魄。
“没事。”年轻男人随手往黑色的工装裤上一擦,把这摊看起来可怕的血迹抹掉。
惊心的血色抹掉后,白皙的手背露出一条条刀刻的痕迹,组合成了三个字:傅、子、偕。
估计是刻上不久,翻出的血肉还是鲜红色。
[手背刻字,这是什么顶级非主流操作?]
[傻逼才往自己手上刻字吧?]
年轻男人臭着脸把眼睛从刀痕挪开,眼不见心不烦,缓缓的开口说道:“傅子偕。”
道姑头懵了一下:“哦,傅哥!”他自来熟的认了个哥。
“我叫张斯年,是个道士。”张斯年惯例回以介绍。
眼前这人的冷淡的眼睛猛的睁大了。
傅子偕一脸震惊:……??
道士?这年头还能遇上道士?
什么封建迷信?
现在坑蒙拐骗的假道士横行八方,唯物主义者通常都不信这一套。张斯年见怪不怪的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摸了一把,掏出一沓符纸和五帝铜钱:“真的,我可是正经道士,张道陵的后人。”
历史学过没?张道陵!
看着架势仿佛傅子偕再不信,他还能掏出一个法器。
场面十分像街头传教,来算一个吧,不准不要钱。
傅子偕:……
“张道陵谁?”
张斯年:……
算了。
距离上一个人死去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温博士依旧没有什么行动。
玩家们稍微放松了一点,心脏躺回了胸腔,三三两两的低声交谈。
“咔。”忽然,屋子里毫无征兆的传出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
!!!
这不详的声音又把所有人的心脏吊上嗓子眼,玩家个个都嘴巴紧闭,充当一个合格的哑巴,生怕惹祸上身。
张斯年低低的卧槽了一声:“完蛋了。实验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