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班,他利用工作之便,调查了李远全全家的户籍资料。他要认清亲人的样貌,今后在桑市工作,要尽量避免与她们相遇,就算遇到了也要绕道走开。 他有亲人在公安厅这种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就连玉瑾她都没告诉。不告诉她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知道的越少对她来说约好。 等这次任务结束了,他会与亲人相认,也会把亲人介绍给她。 关于李旭的资料他还是没查到,能查到的只有李远全户籍名下的母亲和妹妹,其他的亲戚资料没有,他也不敢让人帮他调查。 他说亲人会来找他,父亲真来找他了,他说他是他哥,难道这也是真的?他越神秘越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关于修炼的事他也想问他。 上次进戒指与佟掌门聊过后,他后来又进去了几次。佟掌门主动提出教他《天地乾坤秘笈》,还教了他一种快速提高修炼效率的方法,他能明显感觉到丹田的那团气越来越大。 不仅如此,他还教他如何运用功法,他虽然不能像佟掌门那样化气为剑,但也能借助外物以气为攻。 拿小石子为例,他现在能自如的把气灌入小石子里,增强石子的硬度和速度,可以轻松击穿直径10公分的的小数。 第一次尝试就能如此,把他吓到了,后来每次都是在土地上拿石子练习准头和力度。 他话不多,也不会聊天,佟掌门也不会和他聊很多,只是问他修炼进度,然后教他新的东西。 之前他就有些怀疑佟掌门要与他交友的意图,他有什么可图的,佟掌门又图他什么。 督促他教他修炼,有师徒之谊,却是以友人相称,对他还客客气气。问他为什么要教他修炼,他都推说有缘。 这样几次之后,他不再愿意时常进去戒指里。表达了最近忙碌不能常进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修炼要持之以恒多加练习。 每次当他以为能抓住点什么的时候,他又能这么云淡风轻,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上次因为与父亲见面,他没有去桑市看望老领导,这次休息他一定要去,再不去怕没机会了。听说老领导的病情恶化了,也不知道撑不撑得过今年。 上次他和玉瑾说了老领导生病要去看望他的事,她还说要和他一起去桑市,他没同意。 为了她的安全,他不想和她一起在桑市露面。 他现在修炼有了一点点成就,又有戒指在手,保命没问题,但玉瑾不同,他们还有女儿,他不能让她们陪他一起冒险。 他刚出高铁站,老领导的电话就过来了,问他什么时候到。他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只有老领导一个人睡在病床上。 他头上带着帽子,身上的衣服有些松垮,脸上的皱纹很深,皱巴巴的皮贴在脸上,比一年前见到的他瘦了一大圈,看着情况很不好。 “李纯,把门关上,我有话跟你说。你卧底的资料一直是我在保管,这次我生病,局里让我把手里的工作交接,我把你卧底时的资料也一起交了。不知道怎么就被国安局的人知道了,因为你在黑帮卧过底的事,他们要借调你去国安局执行任务,听说调令已经下来了。” 这次怪他,病的不是时候,卧底的资料都是绝密档案,怎么就被国安局那边知道了。 “老领导,这事不怪你,你安心养病,我先走了。”所有的问题都是出在这。如果没有把他的资料交出去,他做过卧底的事不可能弄的人尽皆知,更不可能被借调到国安局又做卧底。 孙铭看着他负气出走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还是太气盛了,不知道隐藏心事。 这半年来他破获了多起重案要案,在他还没进医院时,局里就已经对他多有关注,几次想调他来桑市,都被他拦住了。 这么优秀的警察,还是他挖掘出来的,他当然想他越走越远,越爬越高。但桑市绝对是他的禁地,现在桑市黑道被容连把持,李纯以前卧底的时候和他打过交道。 如果是因为卧底被借调到国安局,可能是黑道出了问题。国安局插手的事没小事,李纯这次的任务可能更艰巨。 听说他结婚了,那女孩子当年给他生了个女儿。那是个好女孩,只是她爱上的是警察。 黑道、卧底、国安局。 国安局是做什么的他知道,只是与黑道联系上他就有些弄不明白,还让他卧底,完全猜不到国安局要让他做什么。 他和黑老大出事后,长老容连第一时间站出来主事,顺势坐上了主事人的位置。他以前只是位没什么存在感的长老,能在黑老大出事的第一时间稳住社团,这说明他之前在社团是故意隐藏自己,这个人一点都不简单。能被国安局盯上的人,也不可能简单。 从医院出来,毫无目的的上了一辆公交车。车在城市里穿行,看着窗外繁华的街道逐渐亮起灯,烦躁的心也开始情慢慢平静。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公交车停在了他熟悉的位置。随着人流下车,走进巷子里。看着两边卖吃食的店铺,他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应景。 一路走到曾经光顾过的那家店子。招牌换了,里面也装修了,完全看不出以前的模样。 点了两个菜,发现连味道也不同了。之前避之不及的地方,也能定下心来享用一顿晚饭。既来之则安之,说不定没有想象中那么凶险。 突然出现的人,和那人嘴里说出的话,打破了他内心的平静。 “老大,真的是你,我还以为看错了。” 刚进来的三人,其中走在最后面的那位年轻男人看到李纯激动的一屁股坐在了他面前。 面前这人是杨子,原名杨天,以前他在桑市做卧底时的手下。 他看着眼前的杨子,神情有些恍惚,四年多了,他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你,这些年还好吗?” 他没有故意避开,也没想过会这么快见面。 “还不错,我现在跟着容少做事,在酒吧看场子。这是磊子,这是光头,我们三个人一起做事。” 他指着和他一起进来的两人介绍给李纯,他们是三年前社团的,不认识李纯。 “这就是我老大,纯哥。” 他们没有理睬杨子的介绍,只是看了眼李纯,在旁边那桌坐下点菜吃饭。 杨子一直坐在李纯这边与他说话。他话不多,都是杨子说,他听。 他看出杨子的朋友并不喜欢他,吃完饭没多留,开口要走。 “老大,我们去酒吧再坐会儿吧!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他确实有好多话想说,好多话想问。撇下光头和磊子,带着李纯去了酒吧。 当年传来消息说黑老大和纯哥都死了。死了四五年的人突然出现,他不知道从何问起,他知道他也没资格问。 到酒吧还早,才八点多,没什么人,音乐声音也不大。杨子找了个安静点的包房,两人好说话。 “老大,你这些年去哪儿?怎么没回来找我们。” 容连控制社团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压他们这些以前跟着黑老大的部下。他们兄弟这些年一直都是夹着尾巴做人。还好鲨鱼哥对他们不离不弃。 “我当年被救,昏迷七天养伤半月才能下床。后来听到消息说我和黑老大死了。这些年都躲着没敢出现,怕被警察发现。”现场编瞎话,半真半假。 杨子给他点了一杯酒,说是特调,一定让他尝尝味道。他不喜欢喝酒,但对果味酒比较偏爱。以前每次都会点上一杯鸡尾酒,杨子知道他的喜好,他不好拒绝。 可能是三四年没碰酒的缘故,才半杯头就有些晕。过了一会儿还浑身发烫,必须马上回去。 “杨子,我们下次再聚,我先回去了。” “老大,你等一下,我给张名片你。”等他找出名片,李纯早就没影了。 他现在的症状和上次被扎针很像。拖着滚烫的身体,打车去高铁站。 上火车后,身体持续滚烫,下身还挺立。从桑市到甘兰市一路立着,没有疲软之势。 上次发热没有过这样的症状,和他第一次被下药的情况有些像。他今天只在饭馆吃过饭,还喝了一杯杨子给他的酒。 酒最容易被下药。杨子不会给他下药,就算怀疑也不会给他下这种药。 “磊子,小文说李纯跑了。” “怎么会,他没下药吗?”那药是容少给的,就算是一头牛,沾一滴也会马上倒,从没失过手。如果下药了,李纯绝对走不出酒吧。 “用了,还喝了半杯,现在怎么办?”他们已经告诉容少今天来了个好货色。 “还能怎么办,再去找,找不到男人找女人。”只要有人给容少泄火,他们也能少遭殃。 今天看到李纯的第一眼就知道这男人对容少的胃口,特意给调酒的小文打电话,只要人留下了他们就有办法把人送到容少那儿。 容少给他们的药很毒辣,一药必倒,只有闻了容少手里的药才会醒。醒后饥渴难赖,全身酸软。不分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