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来的却是一个,更匪夷所思的答案。
“在巴黎,在那个夜晚!你还记得我和你说……在垃圾场遇见的那个清洁工吗?他当晚就穿着这样一件衣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巧合致使,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那个凶手!可是……他为什么要找我们报仇?他为什么要杀凯瑟琳?他只不过是个清洁工而已!”阿西娜皱着眉头,完全理不清这一团糟乱的关系。
雷斯垂德扶着皮箱缓缓坐了下来,方才苦笑说道:“如果清洁工真的是我们要找的凶手,你还相信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清洁工吗?你还相信他那么凑巧冲进了巴黎警察设置的警戒线闯入包围‘血玫瑰’的陷阱里吗?”
阿西娜滞愣道:“你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出现在那里,他等在那里就是为了杀掉我的吗?那他和‘血玫瑰’是什么样的关系?亲人?恋人?朋友?他是为了给‘血玫瑰’报仇吗?”
雷斯垂德听着阿西娜不停地追问,突然站了起来打开了皮箱,他一边着急的翻着皮箱里的衣服一边问着阿西娜道:“你的箱子里少衣服了吗?”可问完这话他又停了下来,自言自语道:“没用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箱子……”
“什么?雷斯垂德你在说什么?”阿西娜问道。
雷斯垂德拿出怀表,没多久他们就快靠岸了!
舞厅之上便是甲板,以现在的时间来看甲板之上一定聚集着无数的旅客,有一等舱的,也有二等舱的,甚至还有船上的海员与水手。
他们就快靠岸了,而他们也没有时间了!
“福尔摩斯小姐我恐怕要食言让你失望了!”雷斯垂德沮丧的抬着头,淡淡说道:“如果凶手从一开始就和‘血玫瑰’一样,穿的是女装呢?我们的惯性思维总是如此,我们总是忽略了这个最不合常理的推测,他如果穿得是女装呢?我们只检查了男式西装不是吗?”
阿西娜看着桌上打开的皮箱,里面被雷斯垂德翻得一团糟乱,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雷斯垂德刚才说的‘他还有一个箱子’是什么意思。
那个仍旧放在凯瑟琳房间里,属于凯瑟琳的箱子,他们从来没有打开过的箱子。就算打开了也无法知道那个箱子里是否少了什么,因为唯一知晓里面每一件物品的箱子主人已经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凶手有可能穿着凯瑟琳的衣服缩在二等舱等船靠岸,也有可能穿着阿西娜的衣服坐在一等舱喝着红酒,他甚至有可能就站在自己的头顶挤在繁杂的人群里眺望着即将到达的伦敦……甚至还不忘嘲笑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这些无能之辈。
他们无法判断凶手到底穿了哪一件衣服,他们无法知晓衣服的花样与材质,他们甚至无法知晓凶手是否换了新的衣服。
他们已知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用功,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切的可能都需要时间去一一排查,而他们最没有的就是时间。可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凯瑟琳不能白死!
阿西娜二话不说转头就拎着裙子向甲板跑去,即将靠岸回归故里到达目的地的喜悦充斥着所有旅人,无论是高贵的绅士、小姐们还是寻常的劳工和平民,他们张望着远处满是迷雾却又冒着蒸汽的地方。
那里就是伦敦了!他们的家人、朋友、恋人或许就站在被迷雾遮盖住的岸边等待着他们。
阿西娜甚至来不及惊讶于维多利亚时代的“雾都”伦敦与21世纪伦敦的显著差别,她在满是旅人的甲板上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只期望所及视野中能出现那么一件她记忆中熟悉的衣裙。可这样微乎其微的大海捞针,终究不过徒劳罢了!
她绕过说着法语的夫妇,略过叫着妈妈的孩童……“不是!不是!不是这件!”阿西娜喃喃低语。
“福尔摩斯小姐!”雷斯垂德的叫喊声就在身后不远处,轮船的汽笛声却突然“嗡嗡”作响,而叫着自己名字的声音也被突然打断,她还未回过头……
“你好啊!福尔摩斯小姐!听说你一直再找我!”那纤细的声音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耳后喘息着,她甚至不知道声音的主人是何时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阿西娜一直想要找到的凶手如今与她不过方寸之隔,可她却不敢回头,因为她能明确的感知到有一把尖锐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腰间。
“你是谁?”
“杰克!我不是给你留了便条吗?我亲爱的小姐,你的记性可真不怎么样!”